什么都无所谓,就算不完成任务,在三年后死去对他来说也是无关痛痒的事情。
但是在喜欢上一个想要你好、想将一切都交给你的人,你不自觉地便想要便变好,想要陪在他身边。
但是时间还是太短了,他和于慈相处的时间太短了,相爱的时间太短了,他还想给他酿桃花酒,带他看遍世间繁华浮世,这是他答应他的。
但是现在看来只能暂时搁浅了。
不用,我相信清者自清,师伯不要因为我去做什么,安心在琉璃宫等着我就行了。师乐成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眼神温柔。
清者自清这句话自然是对的,但是有心之人陷害却防不胜防。
这话两个人都不信,只是一个不想让爱人冒险,一个不想让爱人担心。
不说这些,原本我还想着给师伯攒了些礼物给您一个惊喜的,但是储物袋被执法堂的人拿走了,等下次再给你看吧。你不是说没见过萤火虫吗,我上次让肖岳强给我抓了些来,也放在储物袋里了。师乐成转移了话题,边说着,边拿着下巴亲昵的蹭他的额头、鬓角。
四肢被锁住,爱他的心从未停止跳动。
于慈眼眶微红,眼底是化不开的心疼,他怎么会不知道萤火虫、要知道他可是比他活得久的多,只是都想和他一起看一看而已。
他沉默的听着师乐成说,静静看着他。
其实师乐成的牙齿都在打颤,膝盖更是因为寒气侵蚀,刺痛难忍,但是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和他打着哈哈,哄他开心,说着他历练的时候发生的一些并不有趣的事情。
说着说着,他控制不住的生理疼痛,眼眶红了一圈,但还笑得跟傻子一样,晃眼的白牙,大刺刺的笑容。
于慈不知道他是因为太痛所以红了眼眶,只以为他是受委屈了。凑过去亲了亲他,摩挲着他的唇,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还要陪我去蓬莱岛、火灵泉、凡人间......
所以你是一定要出来的。于慈蹭了蹭他颈侧,像是在撒娇。
那是自然,我可不是那种不守诺言的人。师乐成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不舍得,他关在这里一天,几乎都想明白了。
人死了,需要人负责,不管是替罪羔羊也好,罪魁祸首也好,死的是内门亲传弟子,此事不可能就这么无事揭过,而他已经在水牢呆一天一夜了。
无极门执法堂向来以高效查案著称,这种大案现在差不多应该已经查的七七八八了。
既然还没放他出去,那大概率是陷害他的人做的天衣无缝让他们查无可查,又或者他就是推出去的替罪羊。
没过多久,于慈便要出去了,师乐成眼角带笑看着他,只是说:师伯,回去乖乖等我。
他大概想到了,自己这半身修为应该是留不住了。
好。于慈静静的应道,随着走上岸上的阶梯,他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浮出水面,湿意很快就干了。
只留下一道白衣背影,衣角飘飘恍若初见。
等再次出门的时候,他已经瞧不出任何的表情,没有回到琉璃宫,径直去了秦山殿,他了解徐林和,他虽说伪善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发生这种事情他绝对是会护着师乐成的。
除非这件事情和他有关系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半,最后秦山殿主殿成了一片废墟,徐林和被于慈击落山崖,落在秦山山脉地下的湖水里,徐林和重伤,胳膊断了一条,而于慈也因为伤势太重差点吐血晕厥。
但是他强撑着去了执法堂,他以师乐成师尊之名为他承受他原本该承受的剔仙骨、碎灵脉的酷刑。
故白云听到他的说完的第一反应就是:你疯了吗?!
于慈坐在椅子上,单薄的身形正在止不住的轻咳,还未回答,下一句质问便到了跟前。
你化神修为为了一个金丹小子不要了!?故白云扇子都差点掉了,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一般,在他的记忆里,明月师兄从来都是从容不迫,小小年纪已经是沉稳大人模样。
一双狐狸眼原本应该是多情妩媚的,但是偏生他的冷淡又无情,所以他们这些师兄弟都说,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生在于慈身上可惜了。
但是现在居然要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师侄,宁愿放弃修为,剔除仙骨。
明清师弟,你帮帮我,咳咳......于慈咳嗽不已,之前那半宿的打斗,对他而言并不轻松。
他放缓了声音,还叫他明清师弟,故白云一瞬间感慨万千了,只是看了他一会,问他:你可知道,剔除仙骨、击碎灵脉,你算是从此变成凡人了,再无修仙可能了。
明清师弟是不是忘记了,执法堂上一届堂主是我?于慈脸上出现一丝轻笑,转瞬即逝。
故白云急得团团转,他又问:你和那师乐成到底是什么关系?
于慈沉默了一瞬,才掀起眼帘看过来:他是我的道侣。
故白云瞳孔微缩,没曾想是这种关系,男修士和男修士在一起,并不常见,修仙界讲究的还是五行八卦,阴阳调和,他动了动唇瓣,嗫嚅道:这事......潜山道君不会同意的。
于慈只是淡淡说道:执法堂办事,不需要道君同意。再说了,长风长老想要一个交代,若是废除一个小小金丹的修为怕是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也许师乐成便不能活了。若是换成是我,相信应该够了,无极门曾经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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