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影沫子都没有,也没派人传信递话,告诉她该怎么还他恩情的也是他。
也许,他那日来找她,便是心血来潮吧。
时蓝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若她猜的没错,按那个神经无常的贵人出众的相貌推测。
恐怕,他就是临渊女子一提就会脸红的容璟王爷。
也是战场上的男儿闻之发抖的活阎王。
但对时蓝来说,他只能叫“大腿”罢了。
失去了这条“大腿”,固然很可惜。
但人总是朝前看的。
路不是一条堵死的。
“大腿”也不该只有一个。
天降“大腿”于斯。
就算没法靠着这条“大腿”接近那个人,天无绝人之路,便也该有别的“大腿”才是。
时蓝安慰自己。
无论如何,日子总还得过嘛。
时蓝附在长明耳边柔声柔气,说了自己打算。
随后,长明抱着琴。
时蓝推着他去了醉梦阁。
今日也是个逢单的日子。
按例,醉梦阁里,该她唱曲,长明奏琴。
时蓝人还没到,已经从醉梦阁里传来黄莺般婉转的曲儿声。
飘到了她的耳边。
大珠小珠,嘈嘈错错。
音色与技巧,都远远在她之上。
时蓝愣了愣。
秦妈听到动静,揽起珠帘,见到来人,堆着一脸不凑巧的笑,“哟,时蓝姑娘跟琴师先生来了。正好,我这儿新来了一位唱曲儿的姑娘,前些天我才从戏班子里请来救急的,我替你们引见引见。”
秦妈介绍完,曲声戛然而止。
打里面莲步而出一位弱骨纤形的姑娘。
姑娘向时蓝与长明福了一福。
这姑娘脸上的粉敷得比其他女子重了些,算不得什么绝色,但眉眼稚嫩,一颦一笑皆是活泼泼的真诚之意。
时蓝见惯了醉梦阁的姑娘职业化的媚态,乍一见到这位姑娘,心里突突几下。
“姑娘,我叫时蓝。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不由自主问出了一个前不久容璟才问过的掉价问题。
姑娘樱口抿着,不好意思地抬头,飞快看了时蓝与长明一眼。
又低下了头。
“我叫云锦,来自乡下一个小戏班,前几天刚入了醉梦阁。我见识少,之前从未曾见过像时蓝姑娘这么好看的姑娘,姑娘就甭打趣我了。秦妈交代过,时蓝姑娘与琴师先生逢单唱曲弹琴,逢双的日子,我便顶上。只是有一件事想麻烦姑娘,今日我来得赶,我的琴师没有带上。听说时蓝姑娘的琴师先生,是全临渊国最好的。不知道琴师先生能不能替我弹琴相奏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