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冯慨之跟陈疏材就知道, 一旦被圣上惦记上了,那就基本没什么清闲日子好过了。徐庶隐约已经意识到以后工部的日子不会太平。他心中十分抵触, 并不想如了萧瑾的愿。一辈子过得都是这么清闲无扰的日子, 凭什么新皇登基, 他们就得累死累活?先皇在世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过!
当然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 徐庶在别的地方听见了一些风声。最迟今年年底, 朝廷的考课方式便会有所变动。各项考课的标准都提高了,若是不能完成的话,还会被扣俸禄!
他们工部首当其冲。
毕竟,工部真做不出多少成绩来,如今要求一高,他们就彻底没了指望。
徐庶对这该死的考课意见很大。
徐庶不肯低头,但他也并非真的纹丝不动,毕竟,他亲儿子还在人家手上呢。
萧瑾也时刻注意着柳承智这边的动静。得知这人直接把工部那些不爱干事儿的人赶去了城外实地考察,还不让他们回去,萧瑾便忍不住佩服起这个柳承智来。要是换了寻常人,哪有这样的胆量?也不知他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真的耿直如此了。
张德喜探过了身,询问:圣上似乎对工部有所不满?
萧瑾不悦,气呼呼地反问:难道朕不应该对他们不满?
他甚至在想,张德喜这厮是不是觉得他对那些人太残忍了?
这就又生气了?张德喜也不解释。
他撸虎须有一手,转头就亲手给萧瑾剥了一颗荔枝。
萧瑾火气立马就没了,接过荔枝丢进嘴里,哼了两声:从前没动他们,那是因为不知道工部的人都这般胡闹。如今才算彻底看清了他们,这工部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是正经做事的,都想着偷鸡耍滑、躲懒图清静呢。就连工部尚书都是个怕麻烦的,朕还能指望工部其他人有何作为?
张德喜叹了叹:工部原先就这样,多少年了都改不掉。先帝说过徐尚书几次,不过都不管用。
每次说的时候,徐庶表现如何?
张德喜道:态度都十分诚恳,像是真听进去了一样,不过仍旧不改或者稍稍改了一些,可坚持不了多久便又故态复萌。
明白,萧瑾冷笑,轻松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改变?这是混习惯了。
张德喜又问:那您看这回徐尚书会不会改?
他不改,朕改。
到年底的时候,直接变革考核制度,若是评级差的话,那就扣他们的俸禄!降他们的品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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