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回头,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站在他身后。
你是谁?李桑慌乱地问,我不认识你,你怎么进入我家中的?
我是谁?青年咯咯笑起来。
他的声音很奇怪,是从肚子里发出的,混合了多人的声线,深沉如老者 ,尖细如幼童,有男声、有女声,有鸟类的啼叫、有兽类的咆哮。是一群生物在同时说话。
我吞噬了好多东西,我没有名字。青年两个嘴角咧开,露出一排鲨鱼齿似的尖牙:
你叫我混沌吧。
李桑尖叫道:你,你出去!
青年没有回应,他抬起胳膊,手臂越来越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在李桑的脖子后绕了一个圈,一点点收紧。
李桑被活活勒死了。他脖子上一圈青黑的勒痕迅速扩散,很快,他全身都像被吸干了血肉一样,干瘪、枯皱。
那名青年活动了一下脖子,面容缓慢扭曲、重塑,两个呼吸间,他变成了李桑的模样。
黑雾散去,回忆消失。
看完后,萧焉久久不能言语,名为混沌的青年,他再熟悉不过。
*
北临市郊区。
萧焉猛地睁开眼,一张张焦急的人脸排成圈,悬在他视线上方。
他被移动到卧房,身下是软弹的床垫。他坐起身,程千帆迅速递上一杯水。
我以为你也突发恶疾,一命归西了。程千帆说。
萧焉就这他的手喝了一口水,轻声道:总统,我算出来李桑的死因了。
程千帆:你认真的?
萧焉高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总统,我单独与你说。
其余人纷纷离开,程千帆道:萧焉,你说吧。
萧焉咳嗽几声,煞有介事:李桑的不幸,兜兜转转,与萧识有关,我弟弟罪孽深重,血债无数。他已经遭报应了,阳寿所剩无几,最迟今年冬天,他就会暴毙。
程千帆:什么?
萧焉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哼,程千帆似笑非笑道,萧焉,你是受惊过度,精神失常了么?
萧焉继续演戏:过多的因果,我不能说破,会遭反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