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则没说话, 一展披风,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低声道:知道,不是帷帽。
薛玉润看看他, 放下了手。
楚正则低头替她系上披风的系带。
他离得近, 薛玉润有点儿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轻轻地喔了一声。
不过,等楚正则系好,她拽着披风的两端,瞧了瞧。
这件月白色的披风轻薄绵软,一点儿也不觉得热。若是搁在平时,她一定很喜欢。但今天,她左右看了看,遗憾地道:但是这么一来,就完全瞧不出我这件撒花烟罗衫好看在哪儿了。
楚正则往后退了两步,打量了一眼,道:朕觉得不错。
薛玉润狡黠地侧首,问道:你觉得不错?那我这件罗衫和昨儿那条鹅黄色的罗裙比,不错在哪儿?
楚正则抿了一下唇,问道:你是想留在太清殿比一遍你衣柜里的衣裳,还是想去看银汉桥灯会?
薛玉润朝他做了个鬼脸:分不清就分不清嘛。
楚正则瞥她一眼。
薛玉润就立刻拽住了他的胳膊:皇帝哥哥,不许回南殿,君无戏言哪。
楚正则:你这个时候倒是会说这四个字了。
见机行事嘛。薛玉润落落大方地回道,又好奇地问他:皇帝哥哥,虽然我会见机行事,但是我们就这么出去,真的没关系吗?
她总觉得楚正则也是临时起意,没有像他往常一样,做了缜密周到的准备。虽然静寄山庄晚上灯会的时候人群分散,但是她跟楚正则都不在,许太后自顾不暇就算了,太皇太后不会问吗?
你别跟朕作对,就没关系。楚正则带着她穿过长廊与花丛,神容散漫。
薛玉润义正辞严地反驳他:瞎说,我那么乖,从来不跟皇帝哥哥作对。
反正作对的时候,她都喊他陛下的。
楚正则扶着她坐上马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朕可真应该好好地翻一翻《说文解字》,看看乖这个字,究竟作何解释。
薛玉润端坐在马车上,朝他探出身子,笑意妍妍地伸手拉他:那你也只能等从银汉桥灯会回来再翻。
楚正则低笑一声,握着她的手,坐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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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寿竹正将乞巧宴泻药一事一五一十地禀告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