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撩开帷幔与珠帘,浓郁苦涩的药香扑鼻, 薛玉润看到庭中肃立的身影,才颤声唤了一声:陛下
楚正则没有说话, 他深看了她一眼, 握紧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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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当夜, 众人还在觥筹交错地庆祝着,许家就知道了太皇太后突病的消息。
太皇太后怎么会在此时突病?我不是说了,不要赶在这两日吗?许大老爷眉头紧锁,叱问站在下首的许鞍。
父亲,儿子殿试那日就已经给无妄递信。今日放榜,太皇太后去普济寺还愿,无妄一定不会轻举妄动。许鞍也拿不准原因:恐怕是太皇太后年迈,春末夏初,气候变化多端,所以病发的时机难以掌控。
许鞍顿了顿,迟疑地问道:父亲,无妄做事素来周到,会不会其中有诈?
许鞍的话不无道理,许大老爷过了半晌,才阴戾地道:现在就算有诈,我们也不能不动。事起突然,皇上密而不发,第一件事就是把薛玉润接入宫中。
万一太皇太后当真暴毙而亡,皇上大可说太皇太后的临终遗愿是让皇上大婚亲政。而薛玉润在床边日夜伺候,赚足了名声。许大老爷沉声道:到那时,再违逆太皇太后的临终遗言,比登天还难。
许鞍连忙道:无妄说过,他的药是积少成多,不会令人暴毙。
你敢赌吗?许大老爷反问道。
许鞍不敢说话。
不过,你所言有几分道理。许大老爷沉声道:明日,皇上本该上大朝,并与三省六部定进士的去处。如果太皇太后病得重,他必须罢朝一日,否则就会落下不孝的口实。
若果真如此,联系太医院和宫中的眼线。明日,再让你母亲带着涟漪,入宫见太后,一探太皇太后病情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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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因太皇太后突病,皇上罢朝,引朝野哗然。
许大夫人带着许涟漪,入宫觐见许太后。
许大夫人满脸忧色地道:太后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如今后宫可就靠您一个人撑着,老太爷和老爷都很担心您。
许太后让福秋替她揉着太阳穴,闻言沉沉地叹了口气:哀家这身子骨,在母后床前守上一两日,还是捱得住的。
许大夫人眸中精光一闪,许太后的意思,无疑是说,她亲眼见过病榻上的太皇太后。
许大夫人连忙应声道:您放心,最多就是一两日。太医院汇聚了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又有您虔心祈福,太皇太后这一两日一定就能好起来。
人上了年纪,哪有这么容易。太皇太后这么注重端方仪态的人,头疼欲裂的时候许太后眉头紧锁,没有说下去,显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