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这帮人,真该换一换。她重声道:也不知道他们成日里都在干什么,会诊诊了个一天一夜,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陛下那么好的脾气,都已经发了两次火。
御医到底是人,不是神佛,总是要一些时间。许大夫人安慰道:会好的,会好的。
母后一直吃斋念佛、抄经敬香。许太后沉沉地叹了口气,神色复杂:但愿佛祖开恩。
佛祖明辨善恶,总是会庇佑太皇太后。许大夫人跟着长吁短叹了一番,然后才请太后让许涟漪去宽慰三公主。
三公主这个时候正在太皇太后床边侍疾,许涟漪垂首立在懿德宫宫门外,等着宫内的召见。
许姐姐!还没见到人,许涟漪先听到了三公主带着哭腔的声音。
许涟漪微愣,就见三公主疾步而来,一见到她,就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皇祖母皇祖母
三公主一句话也说不完。
许涟漪心下一沉,忽地浮现出几分悲意。
她很清楚自己此来的目的,她要从三公主口中,套一套太皇太后的病情。可一看到三公主的模样,她哪有不清楚的。
这一瞬,许涟漪陡然对自己生出了几分厌弃。
她伸手抱住了三公主,声音很轻:会好的,殿下,一定会好起来的。
三公主哽咽着点头,带许涟漪轻手轻脚地进懿德宫。
许涟漪无法靠近太皇太后的床榻,只能隔着重重帷幔,看到坐在榻前的薛玉润。她正拿着帕子,在轻轻地擦拭太皇太后的手。
三公主低声道:她从入宫起,就没合过眼。
许涟漪紧咬了一下唇,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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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细迟,全头剧痛,痛无定处,情绪不宁。四肢厥冷、胸部满闷,时有干呕。
是夜,许大老爷不仅事无巨细地听说了许大夫人和许涟漪入宫时的所见所闻,而且从太医院的眼线处拿到了太皇太后的脉案,并有宫人佐证。
许大老爷念完这份脉案,问道:可与无妄所推测的症状相似?
许鞍点了点头:不过,无妄推测的症状中,没有全头剧痛、胸部满闷这两项。无妄称,春夏之交,风热邪气容易入体。太皇太后年迈,以至病情加重,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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