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之处寒光一闪,比此处春风还要柔和的剑意虚虚地一出,恍如春夜里绵延的雨,并不争先,古树枝条迅猛来得一瞬像被停滞住一样。
春雨转瞬如雷,三道寒光划过,将所有袭来的枝条通通斩断。
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一下。
涂老前辈看起来很是满意:不错不错,他已悟快慢之行,以这般的岁数,实属不易,我都想收他为关门弟子了。
乌梦榆:啊?您收他来做菜吗?
涂见意:是啊,以他这剑法,想来刀工一两年便可上手,再加上快慢之道,用来熬味可谓是万无一失了,可惜啊可惜,让冬虚抢了先。
乌梦榆笑了下。
涂老前辈:你可别笑啊,老夫的门下,也不是谁都能拜入的,想当初裴闲那小子求着拜入我门,可惜坚持了三五月就走了
听到裴闲的名字,乌梦榆微愣了下,还欲再问,便见古树枝头纷纷落下一些树叶来。
碧吾叶翠绿幽深,落下来的时候也悠悠的,沙沙的树叶声悠悠地响彻在整片天地里,还有细碎的光缠绕在树叶之间。
季识逍也抬头望了望,按理说他刚刚打败了那些古树枝桠,就已经获得了到第二层的资格。
忽而在这簌簌的落叶里飘出来一片凌厉的叶子,来得又快又急,叶的边缘之处忽而锋利如剑刃。
他身形往旁侧偏了偏,那片叶子却也刚好往他偏的地方飘,像是紧随着他而去。
季识逍以剑光一斩,明夜刀意他已隐隐领悟,快慢的法则譬如动与静,以天地明心来挡这一片叶最为妥当。
叶子在这一剑下轻飘飘地被碎成了两半,而往下飘落的一半叶却又死灰复燃一般朝着他的咽喉而来,轻轻地又凌厉地擦了一道口子。
血珠飘散在风里。
闪无可闪,避无可避的一片叶子。
涂见意笑道:他刚刚让碧吾输得太没有面子了,虽说只是碧吾的几根□□,可那到底是棵古树。
乌梦榆:好奇怪啊,为什么我觉得这碧吾最后落下来的那片叶,像是没有办法躲开一样。
就是没有办法躲开,这碧吾树修炼了上万年,因果线不知道缠绕了多少,不然它何以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
涂见意见她仍是迷茫,补充道:复活之说,除却要有无上的疗伤之效外,还需得有重修因果之用,因果之道,更在快慢之上。
在锦绣楼前的散财,远渡往生洲将人接过来,以及这城里的百姓对殷氏的敬仰,难道都是为了因果吗。
乌梦榆:说是这样说,可逆转因果,不是逆天理的吗。
只要强到一定的境界,像碧吾一样,天道也为你让行。涂老前辈如是说。
季识逍用手擦了擦咽喉处的血,目光从碧吾树上又移到了那位带他过来的修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