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跳,转身,脸险些贴在那坚硬的腱子肉上。
一张脸好似被他身上源源不断冒出来的热气熏着,只觉得热辣辣的,她伸手推了推他,他却毫不自觉,就那般如松般立在近在咫尺的位置,一动不动。
心里知晓他的意图,她背过身,刚走一步,便被捞回去。
她压低声嗔道:“我关窗去!”
赵归心头一烫,被拒绝惯了,他心知小妇人不大热衷这事儿,便尽力克制着自己别太过火,这还是第一次她这般痛快应下,瞧她脸色也没半点勉强。
呼吸更粗重了些,某处更是激动昂扬。
他并未放开她,而是将人搂到窗前,从背后搂着她,指挥她将窗户关上。
她便红着脸,弯腰去关窗,巴不得赶紧将窗子关上才好,被旁人瞧见,她就没脸见人了。
然而刚刚往窗外做出探身的动作,腰上那只手便发了力,她的双脚瞬间离地,惊呼声还未出口,便觉着有什么东西抵在臀部。
慌乱之际‘砰’的关上窗户,随后扭头朝赵归瞪了一眼,气道:“你怎的这般等不……唔!”
无论如何,赵归虽有些急色,但到底还是知晓分寸的,没真做到那一步。
周梨花去给屋里卧床的周于氏送饭时,周于氏眼尖,瞧见她衣襟下的痕迹。
不过也怪周梨花皮白,稍有些痕迹便格外显眼。
但她心中觉着自己闺女是有分寸的,女婿赵归瞧着也不像是没分寸的人,可那痕迹实在有些可疑,迟疑稍许,周于氏状似无意地柔声询问:“你脖子上怎么紫了两块?”
周梨花下意识的伸手捂脖子,整张脸冒着热气,支支吾吾地解释:“大抵……大抵是被蚊子咬了吧。”
她无论如何也是没脸说实话的。
周于氏眼神颇为恨铁不成钢,骂道:“你挺着肚子,怎能胡来。”
周梨花低着头,只觉得没脸见人了,又生怕她娘再追问,将晌饭放下便起身逃了出去。
下午周梨花腾出功夫,便将侧屋收拾出来。
倒也没有别的可收拾,主要是这屋里有个隐患,务必要换个地方藏,不然若被周于氏无意看到,周梨花怕是再无颜面对她亲娘了。
那隐患便是当初小刘氏硬塞给她的淫、秽册子。
然而找了半天却也未曾找到那本册子,她记得当时分明藏在了石头缝里了!
心想着总不能是贼偷了,便是当真有贼,怎会不偷钱财,去偷那种下三滥的东西?
可那册子的的确确就是没了踪迹,她便不由得将这事儿怀疑到赵归身上。
却又觉着赵归定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性子,最后便认定定是家里两条狗不小心将那册子叼出去了。
因着册子放的地方便是床下的墙上,这屋子的门时常不锁,狗闯进来钻到床下叼走册子,也是有可能的。
那东西贵,她自己不舍得丢,被狗霍霍了倒是正好,也算是解了她一个心头大患。
这般想着,便彻底将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侧屋收拾好后,晚上赵归回来,她便让他给娘换屋子。
赵归进了屋,刚说出意图,周于氏稍稍动了动,便捂着腰神情痛苦道:“我这一动,腰便疼的好似针扎。”
周梨花忙道:“那您别乱动,便好好在这屋睡就是。”
周于氏点了点头,勉强道:“看来只得委屈赵归继续睡侧屋去。”
周梨花为了让她娘宽心,便道:“不委屈,我将侧屋的床铺的比这张床还软和呢!”
赵归并未多说,晚上老老实实去侧屋睡去了。
而这边周梨花与她娘躺在一张床上,却听她娘忽然道:“你肚子也快六个月了,卸货之前娘都与你睡一屋,方便照顾。”
她下意识想说不用,但话到了嘴边,又及时咽了下去。
其实她倒没什么所谓,甚至跟她娘睡比跟赵归睡还轻省些,免去了每晚被骚扰,只怕赵归会有不满。
果然次日将这事儿与赵归一说,虽他依旧面无表情,但微微绷紧的唇角,却泄露他的不满。
也是她与他相处久了,才能察觉到他细微的表情。
不过察觉归察觉,她却装作没瞧见。
有过了一日,便到了除夕这日。
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贴上红对联,本事喜庆的日子,周家父子却跑过来找晦气。
不过周家父子二人其实也不是故意找这么个日子上门的,实在是这一觉两人直接睡到昨日晌午,周钱氏带着儿子回家才将两人喊醒,醒来后便知晓不妙。
周梨花跑了不说,竟还将她娘一道带跑了。
周钱氏气的骂周大柱没用,周大柱心情也差得很,两人当场便大吵一架,最后周大柱被气的昏了头,对周钱氏动手了。
这般周钱氏又赌气回了娘家,周大柱却半点没有哄她的心思。
闹了一通后,当日自是来不及进城,今日哪还有心情过年,父子俩一商量,大早便借了村里的牛车往城里赶去。
进了城,直接坐在东街街头最热闹的位置,便开始哭诉起来。
虽然大家都忙着过年,可这种热闹一向最是吸引人围观,没过一会儿便在整条街传开了。
今日赵家铁铺并没有开张,周梨花得知消息简直气的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