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秋感觉这意料之外的的碰面,快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条命给折腾没了!
“太傅是说那楚侍卫吗?这……我早上还见过那侍卫。”谢春秋内心如火烧,觉得半真半假的话是糊弄不过去的,便如实道,“把我房门守得可严实了,但我这总得出来吃早膳吧?”
“哦?那可就大事不妙了。”顾参商剑眉一挑,揶揄道,“姑娘这自己出来找食吃了,我那傻头傻脑的侍卫估计还饿着肚子守在那清云院呢,姑娘这事做的可不地道啊。”
谢春秋本就是寄人篱下加上别有所图,被顾参商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平添了几份愧疚,一时之间脑子打了个结:“那我让小二打包一份给楚侍卫带回去?”
顾参商顿时不笑了。
他太傅府是没有厨子么?
区区一个楚西风,用得着你这个千金小姐亲自操劳?
谢春秋本能的觉得顾参商看着自己的那眼神过于灼灼,有些心虚的微微侧过脸避开了。
尹长晴看着这半路杀出来的俊美男子同谢春秋聊的是热火朝天,却视自己为无物,心中颇为嫉妒:
这男子容貌不输于太子,气度雅正。
说话间总看似处处约束着谢春秋,却也是处处护着谢春秋!
尹长晴眼中隐隐划过一抹阴毒,她狠狠的绞了绞手帕,不怀好意的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
方才尹长晴死死拉着谢春秋,是顾参商轻揽着将谢春秋拉开的,此刻他的手依然轻轻的搭在谢春秋纤细的腰肢上……
尹长晴目光垂落在顾参商骨节分明的手上,颇有暗示的说道:“但我家姐姐尚未出阁,公子还是避点嫌的好,莫要惹来一些子虚乌有的传言,坏了名声。”
顾参商闻言,顿时松开了手。
他满脸歉意的对谢春秋道:“啊……是我一时疏忽,姑娘不会怪我唐突吧?”
谢春秋噘嘴皱眉,心里很是不痛快。
她本觉得顾参商那样揽着自己还颇有一番安全感。
可他这一松手,谢春秋总觉得尹长晴随时又会扑上来把自己狠狠的抓住……
顾参商当然也看见了谢春秋面上大写的“本姑娘不高兴”,他只淡淡的瞥了尹长晴一眼:“你问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吗?”
尹长晴此刻还不是那在东宫中作福作威的尹良娣,未经历磨炼的她被那冷冷的一眼震的不敢吱声。
顾参商身边的两位姑娘一个面色不快,一个面色不虞。
他站在其间,倒还能笑得风轻云淡的:“是债主的关系。”
尹长晴闻言又笑开了:“呀~这姐姐是欠了什么呀,妹妹这里还有些银两,不如先赊给姐姐救个急?”
谢春秋一听,更是不高兴了。
她虽然寄人篱下,但也没欠过顾参商是什么东西,她踢了顾参商一脚,质问:“谁是债主了?”
顾参商被挨了一脚却也不恼,唉唉了两声,叹道:“你是我的债主啊!”
谢春秋皱眉:“我什么时候欠……嗯?”
顾参商轻展折扇,挑眉。
“……你什么时候欠我银两了?”谢春秋完全没想到顾参商是这个意思。
“昨天。”顾参商从袖中取出一玲珑剔透的玉镯子,挑了挑眉,示意谢春秋伸手。
谢春秋一不情愿,二不好意思的伸出了如凝脂般的玉手。
她只觉得顾参商这太傅书生的手,热乎的很。
哪怕只是轻轻执手,那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到了她的身上,让她心里头躁动的慌。
顾参商却仍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一边替谢春秋戴玉镯,一边轻声说:
“你因我丢了那长命锁,我说过,改日会替你再做一枚,但长命锁这物件工艺着实有些复杂,我便先来这春风拂栏挑了个玉镯子送你。”
尹长晴死死的盯着面前腻腻乎乎的两人,面有菜色。
她本以为谢春秋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才情急之下丢了她那宝贝的不得了的长命锁。
但此刻尹长晴只觉得脸被打的发痛,恨不得立马遁地而走。
哪知顾参商又笑着问了谢春秋一句:“姑娘不会嫌弃这手镯粗略吧?”
小华之山,琈之玉。
谢春秋那长命锁不过是缀了一颗泪珠的大小的琈玉,便足够让尹长晴嫉妒了十多年。
顾参商随随便便拿出的手镯,便是琈玉是什么珍品?
粗略?
尹长晴眼红的恨不得把手帕甩他们脸上去。
“咿呀?这戏还未开唱呢……”那客房里面传出飘忽的一声,“这一个个儿的,都杵门口做什么?”
那声起承转合笑啼哭,似是七情六欲含其中。
平白无故的见证了一场“腥风血雨”的贺知昕,听了这句才开了口:“慕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