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叮嘱随从私下打听此女来历,如有机会,在中原干完差事后携美人归胡,日日在帐内销魂,岂不乐哉。
屋内,陆明悦取出包袱里的贴身内衣,用剪刀把内衣上的绣花拆掉,拆下的银线都泡在水杯中,再燃起油灯将其煮沸,待杯子内的水彻底蒸发了,杯底便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
“小姐...这点‘柳下惠’够吗?”阿蛮担忧的问。
从南疆出发前,阿蛮把浸染过‘柳下惠’药粉的针线秀在了她的单衣上,以备不时之需。
此药粉具有宁神降欲之效,稍微用上一点,哪怕是正在兴头儿上的男子也会瞬间偃旗息鼓,垂头丧气。故名‘柳下惠’。
“是有点少了,不过吓唬人倒是够了。”陆明悦满意地倒出药粉,小心翼翼地用银针将其填入珊瑚坠的密孔中,再用透明的蜜蜡封上。
第3章.宫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成
御书房内,魏宁候正在审阅文书。在他平定西番的一年中,白家果然忙得厉害,没少在朝中安插人员。而他一手提拔的左相门竹青因年轻气盛,明里暗里间,没少吃白克鹏的亏。
只是西番之乱不得不平,东有胡人虎视眈眈,南有不安分的闽南王,西番不平,三面受敌,北朝好不易稳定三年,不能再乱了。
“请太傅降罪”
此时书房内已无外人,左相门竹青跪地不起。“罪臣辜负了太傅的重托,让白家钻了漕运的空子”
魏宁候放下文书,深邃的凤眼望向跪地不起的门左相,久久未言。
就在门竹青羞愧得将要撞墙之际,魏宁侯才缓缓开口道:“竹青不必太过自责,白克鹏为相二十年,背后势力盘中错杂,本候在西番期间,尔等既需在转运司栽培新人,还要为西番周转粮草,实属不易,这次功过相抵,本候便不予追究了。”
门左相闻得那声“竹青”已是泪流满面。
他自幼家中生变,被族中抛弃,是魏太傅给予自己重生的机会,无视当年叱咤京城的状元郎,反而栽培他这个不起眼的进士,从而一路高升,年过三十便已位至左相。
如此殊荣,历朝历代都是少见,是以,他毕生的梦想就是辅佐太傅登上帝位,以报太傅的伯乐之恩
“太傅大人,宫宴的时间快到了,咱家伺候您更衣吧”殿外传来马总管的声音。
魏宁候起身,从热泪纵横的门竹青身旁走过,蹙眉嫌弃道:“快点收拾干净,跟本候一起去赴宴。”
“是”门竹青擦干面上的眼泪,跟随在魏宁候身后走出御书房。
魏太傅刚回宫就把门左相训哭了,马总管不动声色。
真道是伴君如伴虎,他常在为太傅身边伺候,何尝又不是倍感心惊肉跳。
替魏宁侯更衣时,马总管看到太傅身上又多了几道新伤,都说太傅是武星下凡,可这凡人也是肉身啊!
魏太傅出身武将世家,祖父是定国侯,父亲是战功累累的骠骑大将军。只可惜骠骑将军在与西番一役中因粮草不足被番人围困致死。将军夫人也因思念夫君,郁郁寡欢,不久后撒手人世。
年少的太傅是被祖父母一手拉扯大的,可当年武德帝依旧忌惮定魏家军的势力,企图赶尽杀绝。
恰逢此时,胡人连攻北朝十城,武德帝趁机调遣年仅十八岁的魏宁侯去前线送死,却没想到魏家军如此强悍,在魏宁侯的带领下以少胜多,夺回被抢的城池并斩胡人天威大帅于马下......
“今晚的宫宴准备的如何?”
马总管收回神游,恭谨地回答:“禀太傅,胡国二王子带来他们部落的勇士,想和您手下的魏家军切磋一二。南疆也送来了美人为皇上献舞,南洋的使臣最后会奉上奇珍异宝供百官鉴赏。”
“好,本候知晓了。”
“太傅大人,彩排的时候...咱家远观了那位南疆第一美人,甚美啊!”
马总管脸上露出赞叹的表情,凭借陆美人的姿色,一定会博得太傅垂爱,既然如此。他还不如早点顺水推舟,日后太傅登基,美人入宫,也算是给自己结点善缘。
太傅没有搭腔,看了一眼马总管一副信誓旦旦的神色,心中好奇,无根之人也爱看美人?
梳妆完毕后,陆明悦带起面纱随着身边的舞娘等候在殿外一角,远远望去,殿内灯火阑珊,觥筹交错。
此刻在大殿内,胡人二王子忽拓蛮正向皇上举杯:“听闻太傅手下的黑旗军所向披靡,个个武艺不俗,不知可否与小王带来的胡内勇士切磋一二。”
闻得忽拓蛮的问话,文轩帝立马提起精神,这厢可要好好应对,若让太傅大人不满意,那些好不容易从西番带回来的奇花异种怕是要被扔进御膳房的灶膛内。
“良将出精兵,魏太傅手下的良将自然都是骁勇善战的好男儿,不知太傅有意让哪位将军和胡人勇士切磋一二。?”
魏宁侯今晚身着紫朱冕服,领口袖口具用金线绣有蛟龙,显得整个人清冷又高贵,还未开口,台下的女眷们便都看痴了。
尤其是枢密使王谨言家的大姑娘王含钰。
为了能在此次宫宴上博得太傅注目,王含钰特地请来以前侍奉过贵妃娘娘的嬷嬷协助自己梳妆,走得乃是端庄大方的路线,大袖霞帔上袖着四季繁华,头戴珠翠冠,妆容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