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郡甯得了风疹不能前来,今日可是属于她大放异彩的时刻。想到这里,王含钰毫不掩饰自己倾慕的目光,频频向太傅望去。
“鲁能。”魏宁侯薄唇轻启,率冲锋大将鲁能上场。
“请鲁将军和胡人勇士乞尔塔上台比试。”马总管抖一抖手中拂子,请上两位勇士。
陆明悦好奇地望向台中,二位勇士都是高大威猛类型,远远望去,仿若两只野熊在对持。
鲁能不善言谈,行了一礼,便放开手进攻,他肉拳带风,柳树般粗的大腿频频向对方扫去,乞尔塔也不落下风,面对着气势汹汹的鲁能依旧防守得严实,偶尔还能反拆几招,二人你来我往,斗的好不精彩。
台下观望的官眷们纷纷叫好,右相白克鹏似是无意的扫过左相门竹青一眼,虽然对方尽力遮掩,还是能看出门左相眼圈红肿。
看来密探回报的不假,因漕运之事,魏宁候狠狠地迁怒了门左相。白克鹏心满意足地抬手饮下杯中佳酿。
一阵清凉的夜风卷过,铺面而来携着桂花的清香,但又隐隐夹杂着一股子鱼腥味,陆明悦皱紧眉头,这是...不好,看来鲁将军这场要败了。
魏宁候黑眸一闪,冷眼望去正在喝彩的忽拓蛮。
台上的鲁能内心大惊,对面乞尔塔的拳脚越来越密集,且一次比一次大力量大。
二人已经打斗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次切磋讲得是速攻,彼此上来都拿出了十分的气势,没想到对方还能有如此后力,鲁能虽在咬牙坚持,却已是强弩之末,他脚下略顿,就被乞尔塔一拳击飞下台。
台下鸦雀无声,围观的官眷们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鲁能顿顿地挡了几下对方的进攻,下一秒,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此时此刻,台上的乞尔塔双眼通红,粗壮的胳膊上青筋曝气,仿佛冒着热气,看上去甚是可怕。不愧是胡地第一勇士。
“哈哈哈”忽拓蛮起身打破沉静。
“北朝猛将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能在乞尔塔手下周旋这么久,皇上说的不错,魏太傅确乃精兵们的良将。”
任谁都能听出忽拓蛮的嘲讽之言,文轩帝亦不例外。
哎,他仿佛看到西番的花种已经在热锅里翻炒,而灶膛内的奇花烧的正旺。
“把鲁将军抬去一旁休息。”魏宁候边说边退下官服,露出内里的短褐,包裹着他矫健的身姿。
“让本候也见识下胡地第一勇士的风姿。”魏宁侯漫不经心地卷起袖口的玉石纽扣。
“乞尔塔刚赛完一场,魏太傅你此时上场,岂不是趁虚而入,这就是北朝的待客之道吗?”忽拓蛮没想到太傅大人要亲自下场,下意识地想要阻拦。
魏宁候轻笑一声道:“乞尔塔此刻乃是盅性最猛,更是体魄最强之时,不过本候也与其不计较,毕竟北朝需待客有道。”
话毕,魏宁候一个箭步跃上台。乞尔塔仿佛失了智一般,见有人上台便似发狂的野兽一般,顶着赤红的双眼进攻。
魏宁候也不硬上,只是如鬼魅般闪躲。
台下的官员们不由紧张地抓起衣角...这...太傅大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蛟龙虽恶,但也能吓退邻国豺狼啊!
王含钰更是脸色灰白,恨不得立刻让父亲派出金吾卫给太傅助阵,当下坐立难安。
魏宁候见乞尔塔攻势虽猛,但脚下漂浮凌乱,在硬接了对方几拳后,他借了巧劲纵身把乞尔塔绊倒,闪电般出掌劈向他的后颈,又抬腿猛击其腹部。
“哇....”乞尔塔跪在地上,张开口吐出大滩秽物。一只似蟾蜍的活物从污秽中蹦出来,直直向忽拓蛮的方向跃而去。而吐完的乞尔塔似被抽走了浑身力气,如烂肉一般瘫在地上,但眼中却是清明了许多。
“果然是激血蟾。”可是胡人怎么会有南疆的激血蟾呢?南疆什么时候和胡人联手了?陆明悦喃喃自语。
二皇子忽拓蛮可没这么淡定,他脸色煞白,哆哆嗦嗦道:“快!快砍死那个怪蟾!”
大殿内不许携带兵器,忽拓蛮身边的侍卫只能脱下靴去拍打怪蟾,却见怪蟾灵活躲闪,偶尔喷出的汁液溅到侍卫身上,即可腐肉见骨。
“砍死激血蟾,快给本王砍死!!!”忽拓蛮喊得声音都变了腔调,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激血蟾一路畅通无阻,眼见着要从忽拓蛮的裆前跳至脸上。
众人正要捂眼,却听嗖地一声,一只箭似闪电般劈过,稳稳地把激血蟾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股腥臊的黄汤倾泻而下,淹了升天的激血蟾。
众人扭头望去,见魏太傅仍站在场上,身形笔直如松,手中正握着精良的霸王弓,他嘲弄一笑:“快扶二王子下去更衣。”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不过也大概也看出个因果,胡人狡诈,居然为了取胜弄了什么鬼怪玩意,还好魏太傅及时发现,灭了胡人的威风。
“马总管,众卿家也看累了,安排南疆的舞姬来解解乏吧。”
“...是...是,奴才这就去安排”马总管回过神,朝着舞姬的方向跑去。
陆明悦眼见着马总管脚下倒腾得飞快,一路小跑朝她而来。“陆...陆美人...请你带舞女..女们入场献..献舞吧。”
马总管气喘呼呼说完,又小声地提点她一句“太傅大人说让美人好好表现,把文武百官的气氛带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