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应声去了。
说话间,球场上比赛的球员已经就绪了。作为球场的主人,孙益民自然对这些球员如数家珍,十分了解。
“穿红衣的这支队叫‘misfortune’,脚力很不怪。他们最擅长的技术是‘横过冲撞’,这可是一个很难得的技术…”
孙益民滔滔不绝地和白艳讲解着,末了才突然想起来道:“哎,都怪我,白小姐你不知道什么叫‘misfortune’吧?这是句洋文,意思是‘厄运’。厄运你知道吧,就是倒霉,这支队的绰号就是倒霉鬼呢。”
白艳有些尴尬地微笑。
她自然知道洋文的意思,只是她从未了解过球赛,对孙益民满嘴的专业术语实在不理解。她只看得出下面的球员在满场乱跑,却不知究竟怎么判罚,实在一窍不通。
听着孙益民的激情解说,她只能勉强地应和。
渐渐的,原本跟着孙益民挥来指去的手指的视线,不知不觉地落在了一处。
她似乎有些瘦了。
白艳怔怔地想。
从来一丝不苟的头发不如以往服帖,有些毛躁地翘起。原本就不甚丰满的双颊似乎更加单薄了些,那双或锐利或温柔的眼睛也不再一如既往地精神满满。两团青黑晕开,让她看起来格外疲倦。
她是在忙着生意上的事吗?是在…想要努力“试一试”吗?
眼睛里满是穆星的身影,渐渐耳边也不再听得到孙益民高谈阔论的声音。她的视线,听觉,她的所有心神,都随风飘向了她的方向。
她听到穆星对唐公子道:“…说到书,我最近看杂志,看到《奇心妙语》里一个女作者的文章,此前她的文章一直是苦情悲剧,近来的文章却一改前风,变成了团圆喜剧,反响非常好,我实在有些好奇她为何会如此转变。”
原来她也会看闲书消遣放松…等等?
《奇心妙语》?女作者?
原本漂浮的心神猛地回到原位,回想了一下穆星说的话,白艳心中顿时一阵猛跳。
因为曾经在学校有一些底子,闲暇时她偶尔也会写一些稿子投给杂志社,聊作消遣。其中《奇心妙语》这间编辑社是她常投稿的一家,据她所知,这本书长期供稿的作者里,只有她一个女子。
为何穆星会突然看这本杂志…?
白艳忍不住向对面看过去,偏偏恰好对上了穆星的目光。像一只惊慌的小鹿躲开陷阱,她慌忙撇开眼,心神却怎么也不肯收回来。
因为对球赛没什么兴趣,唐钰便也认真想了想穆星的问题,笑道:“许是这位女作者往日闺中寂寞,才作悲音。如今深陷情场,所以笔意如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