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楚安帘脸色又冷了几分。
“到了现在,你还在骗朕,你和靖白,究竟是什么关系?”
顾央央挣了挣手腕,没有挣脱出来,她眉宇间浮上了几丝冷色,仿佛微微咬着唇瓣,眼里流露出不能掩盖的悲哀。
“我没有骗你,我没有骗你!”
像是突然激动了起来,顾央央在他怀里动了动,眼角的悲色化作一片苦痛,连声音都带着深深的痛意,楚安帘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她用力挣扎,便立即显现出一圈通红来,可她仿佛像是感觉不到那股痛意,只是突然激动着,眼里是楚安帘看不懂的神色。
看着她手腕上的红痕,他眼底的冷色终是消融了几分,放开了缚住她的手,但依旧将她禁锢在怀里,只是语气稍稍平和了几分。
楚安帘抱着激动起来的顾央央,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背脊,平静道:“告诉我,为什么?”
顾央央眼里的悲色慢慢消了下去,终于恢复了平静,她也没有看着楚安帘,只是垂着眼睑,缓缓的、有些暗淡的慢慢说:“我没有骗你,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靖白······靖白便是百里今。”
楚安帘的瞳孔猛得瑟缩,那片弥漫的黑色又浓重了一些,他捧起顾央央的脸,看着她垂眼之下的黯然,慢慢问她:“为什么瞒着我?”
“若我告诉你,你不会误会吗?”
顾央央的眼带着些冷意,没有什么温度,她将目光上扬,对上他的。
“我之前说我厌恶靖白,你看着我捉弄他,我对于他······是真的已经没了什么念想,我只想回大启,我只想阻止那一切。”
“那为什么要和他同行?”
楚安帘想起了今日她与靖白同乘一骑,那般亲密的接触,并不如她口中所说的‘没什么念想’。
“你离开朕,就是为了和他同行?”
“我当然不是为了和他同行,我在信上写得清清楚楚,我的属下被他拦住,我无他法,才与他同行,无论如何,我必须要去启国。”
顾央央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仿佛失去了一切期望,只剩下志在必得的目的,但于她本人而言,那些东西却仿佛都只剩下淡然。
楚安帘静静看着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就这么轻易相信她,可看着她没什么情绪的眼,仿佛一切都如过眼云烟的目光,他觉得自己无法再去怪罪她,反而有些心疼,仿佛看着她从一朵开得灿烂的娇花儿慢慢枯萎,满目苍茫。
半刻沉默,他终是淡淡道:“既是那样,你也不该被他胁迫,为什么不向朕求救?”
顾央央却突得一笑,唇角的弧度弯得美丽,却是冷冰冰的,她看着楚安帘,从没笑得那么冷艳过。
“陛下还记得我从前和你讲的故事吗?其实那个故事中的主人公便是我和百里今。”
“只可惜美好的东西总是浮于表面,无论多么美丽的开头,却总是敌不过衰败的结尾与日渐腐烂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