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神秀目光澄澈,一如从前说他是他唯一挚友的时刻。
他此刻同样道:“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知己,也是唯一的朋友,你若喜欢元元我让给你便是,哪里值得你这样心焦,还要三番四次的试探,倒叫我有些担忧,我之前还以为赫连兄身体不适。”
他的语气实在太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到让赫连城觉得恍如梦中。
他记挂了许久,甚至唯恐钟神秀会因此与他生了间隙,觉得他卑鄙无耻,可如今将这事全部说出之后,结果竟这样轻松。
钟神秀甚至没有考虑,他眼中带着淡淡笑意,看着赫连城缓缓而又平静道:“赫连兄想要,我便让给你,不过是未婚妻而已,没什么太大干系。”
这话一说出来他自己先觉得是渣男发言了。
这种奇怪的自己渣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既视感啊。
钟神秀内心吐槽了自己一句,随后就看到赫连城愣愣的目光,仿若呆住。
赫连城呆呆看了他许久,似乎终于察觉到自己目光不妥,他忙垂下头来,复又轻声道:“钟兄、倒也不必如此说。”
他心里复杂得很。
一方面为钟神秀如此待他而感动,一方面又觉得他这样说对于敛元元来说太残忍。
元元并不是一个随意交换的物品。
可他也不可能说出责备钟神秀的话。
那个人将他当成了唯一,唯一的知己。
“无妨,只是些小事而已,赫连兄开心便好。”
钟神秀又给他添了一把火,立志要把钟神秀这个马甲发展成大老板手底下最受宠、最好的打工人。
毕竟其他马甲,比如向求欢这样的实在没法让赫连城全然信任,但钟神秀可以。
为了工作,为了生活,他真是煞费苦心了,自己渣自己,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做到?
眼看大老板实在感动到无以复加,钟神秀有些受不了这奇怪的气氛,他赶忙移开话题:“对了,钟兄之前说府中遭了贼人,可是丢失了什么贵重东西?”
“没什么贵重的。”
赫连城下意识就想掩饰。
虽然他得到了钟神秀的同意,但总觉得说起这件事依然有些别扭,许是他内心的愧疚作祟。
钟兄不怪他,可他自己却愧疚难当。
“只是丢了一个小物件罢了,让属下去查便好,钟兄这次来帝都,可是会长住?”
钟神秀摇了摇头:“我只是路过这里,又听到坊间传闻,说赫连兄倾慕那向求欢所以才过来看看,稍后就要离开了。”
“这么快?”
赫连城面露不舍。
“也不知何时能再与钟兄把酒言欢。”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