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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秒回国以后,仍然保持一周两到三次的夜跑习惯。她住的万水澜庭紧挨江边,顺着江边的行人道,每天都有人来这跑步。
深秋的夜晚,江边凉风阵阵,姜秒跑完十公里后,出了一身汗。她带了件轻薄的速干长袖,跑步时系在腰间,等跑完后穿上,避免着凉。
从养成跑步的习惯后,姜秒的体能和耐力明显增强,这几年她连感冒都很少得。她顺着行人道快走,慢慢调整心率和呼吸节奏,边拉伸胳膊。
她习惯性舔了舔刚补好的牙。
嗯,仅用十天养成的习惯。
夜晚来江边散步的人很多,有小情侣,有带娃的,还有遛狗的,遇上特别亲人的狗,姜秒会停下来专门逗一逗。
走着走着,她的脚步慢了下来,目光定格在不远处一道高大的身影上。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肩膀平阔,身形颀长挺拔。他正面朝江面,下巴略扬,从喉结到额头形成一道立体曲折的轮廓线。男人不时抬起手,指间的猩红明灭,风将他额前的发与烟雾往后带,越显得他岿然林立。
这是姜秒第一次在恒石国际以外的范围碰见凌简越。
他看起来不太好,似乎有些落寞和阴郁。
姜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凌简越,印象中,无论生气还是高兴,他总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是把骄傲刻在骨子里的人,不会被任何压倒。
他就那样定定地凝视江面,连呼吸的幅度都轻不可察。
鬼使神差的,姜秒朝凌简越靠近。大概是身边来往的行人太多,直到她走到他旁边,凌简越都没有察觉到。
凌简越。姜秒叫了他一声,底气孱弱。
好久没当面叫过他的名字了。
那低柔的一声,让凌简越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他闻声侧头看去时,还未敛去原本紧绷的神色。看清面前站着的姑娘,凌简越一怔,眉宇间的沉重散去。
你怎么会在这?他的语气里有惊喜,跟着弯起唇角。
下一刻,凌简越又蹙眉,见姜秒只穿了一件薄如丝巾的外套,他把烟叼在嘴边,抬手解自己的西装纽扣。
天冷还穿这么少。他咬着烟,声音略含糊。
姜秒被他这一举动惊得心脏颤了瞬,连忙摆手:不用,我刚跑完步,身上挺热的。
凌简越关心则乱,这才仔细看清姜秒的鼻尖上有细密的汗,脸颊泛着刚运动完的红润,他停住手上的动作。
他印象中,姜秒不是个爱运动的人,这六年她的变化好大。
可他一点都没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