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两日想过会不会是最近接触李挽太多的缘故,但这几日明明未见李挽,还专门仔细看过不少旁人的脸,除了发现没一个人长得比李挽好看外,竟没有丝毫变化。
无论男女都一样。
…………
镇北侯府里两位主子心情都不愉快,连带着镇北侯府的下人们这两日都比往日还小心些。
又是一夜从梦中惊醒,虞景深看着床上的混乱,咬了咬舌尖,这次没了往日那般的烦躁和复杂,反而有种认命了的颓然。
原来试图掩饰的、不敢承认的心思此刻都完完全全地晾在眼前,再没有退路。
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认识到过,自己对李挽的确是有别的心思。
镇北侯府主院中,安平郡主汗涔涔地从梦中醒来,嬷嬷被她吓了一跳,立马点了灯让人倒了杯水过来,安平郡主却摇摇头,显然还沉浸在梦中,抓住嬷嬷的手喃喃道,“我梦见景深不肯娶妻,我去了后,他也离开了京城,寻了个不知名的山脚下,孤零零过了一生……”
安平郡主被这个梦扰得一夜没有睡好觉,第二日一大早便让人将虞景深喊了过来。
“我昨日和李夫人一同去了万佛寺,给你求了姻缘,这次你可不能再拖了。”安平郡主边说边让人将准备好的各府千金的画像取了出来,“你先仔细挑一挑,左右家世也不重要,只要品性好——”
她说了一半,见虞景深一副明显不在状态的样子,心中梗了梗,只觉得手中的画卷都在烧手。
这是在把人家姑娘向着自家的火坑中推啊!
犹豫了半瞬,到底是硬着头皮继续道,“品性好就好,或是你有什么钟意的,不若先告诉我,我——”
自从昨夜里认清楚了自己就是喜欢李挽后,虞景深便是做好了此生许是都无法娶妻的打算。
李挽再过两年定是要娶妻成家,自己就这样做他一辈子兄长也好。
见安平郡主这般,心中愧疚,却又不忍看安平郡主继续抱有空想,正下定决心开口一次讲了明白,却先被安平郡主拦住了,“今日先不选了,我身体有点不适,嬷嬷,嬷嬷,你快点扶着我进去休息会……”
见着小丫鬟过来示意外面人已经走了,安平郡主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她可真是怕虞景深一开口就是直言自己喜欢男人。
她和嬷嬷对视一眼,差点没愁到落下泪来,“景深这孩子我知晓,他若是真是喜欢那和他一样的,定是不肯娶妻连累旁人家姑娘的,这可如何是好?这镇北侯府中这一代可只他一个了,往后我去了,他——”
安平郡主一想到昨日梦中虞景深的样子,心都跟着绞痛了起来,刚刚还留在眼中的泪水立马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了下来。
她昨日那个梦后,反而不在乎什么子嗣不子嗣的了,那些都不重要了,她只实在不想自己儿子后半生没有个陪伴的人,孤孤单单的过活。
嬷嬷见她这样,也跟着难过到差点掉下泪来,偏又不知如何劝解,眼看着安平郡主越哭越伤心,忽然急中生智出了主意,“郡主,这侯爷喜欢男人虽然不好娶妻,倒也不一定就非得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