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半晌,她也没能想出什么合适的答案来,只能用保证让他安心。
“我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
她没看见的角度里,虞景深眼中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嘴上却继续追问,“挽儿,你不会又骗我吧?”
李挽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他这种软攻势下自己最终承诺了多少条条款款,只看到最后虞景深终于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情,暗中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甚至忘记了虞景深最终都没说他对李贺之说了什么。
外边天色中黑幕已经逐渐拉开,到了这会,雨都仍然没停。
李挽起身将窗户关上,“皇后今日真的会来吗?”
虞景深脸上一副笃定的样子,“一定会。”
见他如此,李挽也有了点兴趣,“可这时私自出宫不是冒险吗?”
拉着她坐下,虞景深自己动手点了烛灯,细细解释道,
“皇后性格强势,一定会选择把事情握在自己手里才会放心,更何况你我赐婚的消息皇后应该也已经知晓了,这时候再亲自过来,才能显得有诚意,所冒的风险越大,才会越加让人信服她是真心想要寻求相府的协助……”
虞景深话音落了后,李挽静静半晌,才感叹道,“是我想得太浅了。”
“不。”虞景深忽然道,“不是你想得太浅了,挽儿,你只是没经历过这些勾心斗角,所以才会太柔软了。”
他眼中光芒闪烁,李挽觉得有些难以形容,像是很深又像是很浅,她不由得有些愣神。
这是第二次,在那次庙会上的焰火过后,李挽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李挽自己也没察觉到,就已经问出了口,“镇北侯府以前是不是很难?”
虞景深眼神闪烁了下,最终化为柔光。
当时,他父亲去世后,即使母亲虽是曾经备受宠爱的郡主也没什么作用,宁顺帝一方面向着别人彰显对镇北侯府的善心,另一方面却又不动声色地将权力回收。
他若是平平无奇过一生,镇北侯府也未必有个好下场,甚至京城已经找不到镇北侯这个称号。
他若是足够张扬,虽然危险更甚,但是却同样也能多一线生机。
他一直都知晓,皇家的信任和恩情最是靠不住,唯有握在手中的才是真的。
他知晓李挽内心柔软,他说上一两件事便足以让李挽为他心疼,借此来平复内心的不安——
自从赐婚圣旨下来后,他便一直不敢独处,他怕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李挽忽然改变了主意。
但这一刻,暖黄的灯光下,他就只想让李挽是开心的,眉头是舒展的。
过往的事情都当做是运气的积攒,让他能够遇见李挽。
比所有人都快一步,他们在梦中就相识了。
虞景深声音很轻但是却足够清晰,“不难。”
李挽不是傻子,知道肯定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
只是她的确没经历过,确实也无法想象,只第一次主动握了握虞景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