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话,裴承赫又命庄上主事将最醇烈的鹿头酒都呈上,摆在了用膳厅中。
一切妥当后,裴承赫邀请的各家公子们也正好三五成群地如约而至。
也许老天都眷顾裴承赫,今日云厚遮阳、和风习习,是个肆意奔跑放逐的好日子。可能也正因如此,公子哥们才会赴约得如此及时。
待人一多起来,立即有人吆喝着要打马球。
一场马球需二十人分两队,裴承赫邀了二十三人,连带他共二十四人,打马球再合适不过了。
众人来到庄子后开辟出来的大草场,争谁跟裴承赫一队都吵闹了不少时间。
“这猜拳不算,你们几个上回就跟裴老大一队的,这次又是你们,那我不是又得输?”
“那你说怎么分?”
“抓阄!”
“你麻不麻烦!上哪儿给你做签子去?”
裴承赫握着球杆朗声道:“都别吵了,你们分好两个九人队,我跟博远轮换一次,咱们打四局,这样不就行了?”
打四局,任一队都能跟着裴承赫赢两回。
这下没人再有意见,捆好护膝拿起球杆热热闹闹就开球了。
待打完四场马球后,人人都出了汗累得不轻。回到厅中用膳,个个瘫坐靠躺,喊着能吃下一头鹿。
裴承赫将身后酒坛打开捧在手里,鹿头酒的霸道酒香传出,“没有鹿给你吃,但是有鹿头酒,喝是不喝?”
穆虔顿时接话:“嗬!今天什么日子?裴老大叫我们这么多人来,又是打马球,又是鹿头酒的。”
“不是什么日子,心中烦闷罢了。”裴承赫示意管事上菜,顺手将酒坛递给了穆虔。
孙博远立即凑到裴承赫身边,勾着他的肩膀问:“何事令承赫烦闷?不如说出来弟兄们帮你开导开导。”
几场马球下来,众人发觉裴承赫击球的技艺又精进了,对他的崇拜更盛,见他有心事,自然是关怀备至。
“是啊,承赫兄,何事烦闷?”
“同大家伙说说。”
有了引子,裴承赫将早已谋划好的话头道了出来,“也不过是小事罢了,是我娘同友人坏了感情,连带着影响我。”
“我当什么事?这不是很正常?”
“是啊,我娘也是,说出来你们莫怪,她同博远娘亲还处不来呢。不过父辈不继儿女,上一辈有上一辈的弯弯绕绕。咱们该怎么着还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