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舟靠着金属栏杆,一言不发,涂初初偷偷看他,张牙舞爪地想踢。
凑到跟前,被他冷淡地斜睨一眼,立马又不敢动了。
她乖巧地摸摸刘海:我不是按你说的转达了嘛,但她生病了,没法去吃宵夜呀
她嘀咕:你怎么还不高兴。
涂初初感觉,每次回家,商行舟都不高兴。
她也能理解。
涂雁晚二婚之后,她跟新父亲交流不多,一方面因为她是女孩,商锐避嫌另一方面也因为,她并不是商锐的孩子。但她感觉,这位继父,在商行舟的事情上,一直非常专.制。
上次livehouse的事儿,她解释清楚后,商锐给商行舟打电话,想把他叫到跟前,跟他道歉。
商行舟根本不搭理。
商锐就直接叫人把他捉了回来,锁在家里教育。
商锐似乎习惯或者说喜欢这样的沟通方式,他有很多方法,可以简单地让商行舟服从命令。
就比如今天。
明明已经跟裴墨纪司宴他们约好了,一起吃晚饭。
结果商锐非要让他回家,完全不听任何解释。
理由是:你涂阿姨已经做好饭了,都是你喜欢的东西,你不回来,像话吗?
唉。
生活不易,初初叹气。
她觉得,如果她是商行舟,应该已经黑化了。
所以,算了。
他不高兴就不高兴吧,为了世界和平,她愿意哄一哄她的暴躁哥哥。
商行舟烟灰敲在栏杆上,移开目光,一声不吭。
指尖一点猩红在夜色中明灭,青白色的烟雾从修长的手指间腾起。
他顿了会儿,声音泛哑:你少跟她说多余的话。
温盏好容易想很多。
那怎么能叫多余?你明明算了。涂初初哼唧,宵夜吃不了就算了,可盏盏感冒好像很严重,她声音都变了,哥你等会儿不去看看她吗?
夜色飘忽,无星无月,风是清冷的。
商行舟半张脸藏在昏昧的光线中,整个人像浸在黑夜里,没什么表情,透出很不好惹的侵略性,以及,不可控的气息。
他微眯了下眼。
望着夜色,半晌没说话,许久,薄唇只吐出句慵懒敷衍的:你管挺多。
涂初初:
涂初初:行呗,我就是个工具人。
在温盏的事情上,她也算是看透了。
她这个继兄,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