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地方,她知道不了,得温盏来。
涂初初挥散脑子里的废料:那我下去了,这里好冷,你有事再叫我。
商行舟站着没动。
涂初初关上露台的玻璃门,蹬蹬蹬下楼,脚步很快走远。
商行舟靠着栏杆又站了一会儿,手机屏幕反复亮起又熄灭,他有一个瞬间,忽然觉得非常烦躁。
我答应回去过元旦,没说要去投行实习,更不可能在那边长住。
他没看那一堆长长的语音条,冷笑,回语音:我本来也没想读金融,您能不能别老跟我爸一样,什么都想要。
手机终于恢复安静。
商行舟又吹了会儿风,转身往下走。
今晚这场令人不愉快的家宴,其实结束得很快。
涂雁晚做的确实都是他喜欢的菜,但他毫无胃口,敷衍了几口,就跑到露台上去抽烟。
然后,很自然而然地想到
他们一伙人集体放了温盏鸽子,那她今晚,是不是还没吃饭?
正思索,一回头,就看见同样出来放风的、探头探脑的涂初初。
干脆让她打了那一通电话。
家里很安静。
商行舟路过书房,虚掩的门内,传出压低的对话声。
他直直走过去,忽然听到阿舟的字眼。
商行舟倏地顿住。
正说话的人是他姑姑蒋映:他也大了,以后他的事情,你让他自己决定,别管那么死。
然后是商锐的一声冷笑:他能做个屁决定,他长这么大到现在,干过一件正经事儿没有?小时候天天喊着要读军校,你看看他现在每天在干什么?
可是小舟成绩好啊,从小到大也没给你惹过什么大麻烦吧?蒋映微顿,呃,虽然初中那会儿确实不爱学习天天打架,但是他现在读的可是t大。
你怎么知道他是自己考进去的,不是因为他妈给他学校捐了两个实验室?
这就太主观了吧
我是他老子难道不盼他好?商锐反问,他这样的小孩你在新兵连见得还少?浑浑噩噩混日子,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出息。
风穿堂,虚掩的房门忽然被打开,猛地撞在墙上,豁然发出砰一声响。
蒋映看过去。
夜色流动,那里的地板干干净净,无人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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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盏这一晚睡得不好。
新的一天迎来北城大降温,她爬起来,吸吸鼻子,再吸吸鼻子。
很好,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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