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月,国内对抑郁症的了解非常少,也没有相应的药物治疗。
一旦得了抑郁症,全靠病人自身的意志力硬挺。
只是能真正挺过去的,终究还是少数。
听了林知言的自我介绍,老薛不免愣了下。
宋严州?这名字跟他那两个昔日一起留学国外的老同学,生下的儿子是一模一样的。
再加上对方是来自首都,父母还都是从事医学研究的人员,老薛看向林知言的目光就变了。
之前的几个月,他几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新来的这批知青没有半点关注。
如果眼前这人真像他猜的那样,是老同学的儿子,那两人的缘分倒是不浅。
无视着喉咙的肿痛,老薛盯着林知言艰难的开口,询问他父母的名字。
林知言想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原主父母的名字告知了对方。
从林知言口中得知,那对儿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比他如今的处境还要糟糕,被下放到了遥远寒冷的西北边疆。
老薛一时间顾不得感怀自身,开始为老同学担心起来。
他下放的皖北,条件比西北边疆可是好太多了。
他会失去求生的欲望,主要是因为自己想不开。
老同学他们的处境比自己还要艰难,都没像自己这样脆弱。
这多亏了老同学生了个好儿子,对他们十分关心,并没有因为下放就跟他们断绝关系,让他们有了坚持活下去的动力。
想到这里,老薛不免又想到了自己那个跟他断绝关系,批判揪斗他的女儿,心情再次低落下来。
当初老同学儿子出生的时候,他还去首都参加过对方的满月礼。
他妻子当时正怀着身孕,看着襁褓里胖嘟嘟的小娃娃,他还生出过如果妻子生的是个女儿,将来就跟老同学当亲家的念头。
幸好自己只是想想,并没有真的开口,不然可就是坑人了。
见眼前的青年正一脸关切担忧的看着自己,老薛忍不住对老同学们心生羡慕。
是他一直带着滤镜,才没有发现自己女儿的真实秉性。
林知言也没想到,被魏明起称呼为老薛的中年男人,竟然就是原主父母曾跟他提过不少回的老同学薛安桢。
想到自己之前在废品回收站里,还捡到过写着对方名字的两本医书,林知言眼睛就亮了起来。
他先前还在发愁运动还有三年才能结束,这三年里总不能真就这么在乡下消磨时光,在医学上没有半点进展。
没想到真正的医学大佬,一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林知言不免庆幸,幸好自己昨天晚上睡不着出来了一趟,不然就要错过对薛安桢的救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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