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没想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还不错。
尽管他说得不一定实话,但听起来还是叫人忍不住心生涟漪的,谁不喜欢听好话?
她偏了偏头,躲开他看似纯净柔和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自然地道:我没有欺你无知,只是我是这么认为的罢了。
突然,许扶清又俯低身子闻了闻谢宁。
血红色的发带垂落,打到她的皮肤上,带过一层痒麻,他抬起眼皮,慢慢地牵动唇角,弧度浅,要笑不笑的,你刚才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谢宁心弦骤然绷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有啊。
见过秦姝一事万万不能让许扶清知道。
第一,她根本无法解释清楚。第二,她也想知道秦姝口中的关于自己的事是什么事,令自己不处于那么被动的位置。
既然秦姝有求于她,那么很大概率不会伤害自己,大后天夜半子时的约,谢宁仔细地考虑过了,是决定要赴的。
许扶清怔了片刻,声线平稳,你身上好像多了一股药味呢。
谢宁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我前不久才给你上过药,也许刚刚你闻习惯了,不觉得我身上有药味,我出去后再回来,你就闻到了。
是吗?他唇角弧度终于牵起了,笑着,许是我多心了。
许扶清指尖绕过谢宁的发丝,那支红色的钗子呢?
红色的钗子?
她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摸了一把,不见了,秦姝曾碰过自己的头发,你说那支红色的钗子啊,我回房间后取下来了。
许扶清温柔地抚摸着谢宁发上结硬的血块,那是从他身上流下,再涂到钗子,然后落给她。
一瞬间,满足、愉悦席卷而来。
原来如此。他喃喃,我还以为你扔掉了呢。
不可能的。谢宁微微抿起唇,想着待会儿得回房间仔细地找找,如果真的是秦姝拿走了,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
她越想越不对劲儿。
没过几秒,谢宁哎呦了一声,原本推着许扶清胸膛的手改为捂住自己的肚子,小夫子,我,我肚子疼,可能得去一趟茅厕,其他事以后再说好吗?
许扶清拉着她站了起来,似看不出对方是在演戏。
那你便去吧。
谢宁得到允许,飞快地捞起还在地上爬的小兔子,推开门就跑了出去,急切的模样仿佛当真忍受不了肚子疼,赶紧地去如厕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扶清才把目光从房门收回来。
药味也是有区别的。
她给他包扎的药,跟她身上沾染到的药味,不太一样,常人兴许闻不出来,可他常年同毒、药等东西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