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说的有理,”杨钦打断文晴儿的话,推开椅子起身,“这招呼还是得打的,省得传出去说我杨家没有规矩。”
说罢直直朝着祁熙的方向走去。
文晴儿气红了眼,她本想试试杨钦反应,谁知道这人果然对祁熙余情未了,这会儿便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手指卷着手绢咬着后槽牙连忙凑上去。
“好巧,未曾想竟在此处碰见祁小姐。”
祁熙掀起眼帘,目光扫过杨钦身旁那姑娘,她脸色过于冷淡,吓得那姑娘后背升起森森寒气,“是挺巧的,几日不见杨公子已佳人在侧了,当真是好生有福气。”
“比不上祁小姐喜笑颜开,满面春光,听闻祁小姐好事将近,沈府派了媒人说亲,有情人终成眷属,理应恭喜,恭喜!”
“哪里哪里,我见杨少爷才是好事将近,若有了喜事可莫要忘了通知我一声。”
话音落下,杨钦脸色笑意一僵,片刻后又恢复自然,沉声道:“自当,倒是还望祁小姐赏脸来吃两杯喜酒。”
这会儿祁熙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她沉下脸将那股不适强行压了下去,咽了咽口中酸涩之感,杨唇勉强笑了笑,“自当。”
杨钦眼中情绪翻涌,心口酸涩难忍,却是勉强笑了笑,“也望祁小姐能早日觅的如意郎君,届时我定亲自上门祝贺,告辞。”
他同那姑娘一前一后下了楼,祁熙只是冷着脸死死盯着二人相贴的肩肘,在半夏的轻笑声中清醒过来。
“那姑娘被小姐瞪了一眼都说不出话了,活该!”
不。
祁熙心道。
她是在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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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132章我会将他带回来的
王阳春他们发现赵武没了消息,是在几日后,他们好不容易查到赵武的踪影,在那处矮院周围查看,却未见一个人影,忙翻墙进去见屋中空荡荡的,这才明白出了差错,急忙便将这是报了上来。
这消息一传到几人耳中,顿时让人慌了心神,曹平更是苍白着脸险些从椅子上滑落下去,嘴中不停的念叨着,“完了完了,这次彻底完了。”
他这话跟催命的魔咒一般,来回踱步的王阳春被吵得心烦,阴翳着脸冲人便是一脚,厉声大吼,“闭上你的嘴,如今这个局面,你不想想法子还在念叨些有的没的,也不嫌晦气!”
“那你说怎么办!”曹平被踹的扑倒在地上,爬起来后也顾不上发火,只是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赵武知晓我们这么多事,该不会是偷摸自个儿跑了吧!”
“他若是偷跑出城了还好说,怕就怕落到了郭敬义或是季思他们手中,到时就真的是彻底完了。”
“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边上的张炏也是一脸愁容,在座所有人都知晓这事的严重性,赵武牵扯颇深,许多见不得光的事都由他出面去做,这好处却未有坏处,当初本意是要将斩草除根,却不料这人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极强,玩了一招金蝉脱壳,悄悄派人搜查多日,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未曾想还是晚了一步。
王阳春脸色极差,自打季思一行人来了以后,明明在他掌握之中的局面逐渐脱离了轨迹,向着一个谁也说不清的方向奔去,像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一般,他停下脚步,站在门前望着院中那高悬天际的弯月。
小一会儿后,才听见他的声音传来,“无论赵武在谁的手中,如今局面都对我们不利,能做的只是掌控先机,想将我们当做待宰的羔羊,那我们便做把杀人的刀,这畄平可由不得他们说了算!”
长夜未明,仅凭微弱的月光,却敢同炽烈太阳相争夺,企图照亮这茫茫天地。
畄平的诸位是一条绳上蚂蚱,各怀鬼胎,心思叵测,谁都想活着,却又谁都想要对方死,各自都有心中打算,面上勉强维持着和谐,比如此时,都想当那把刀可又不想做出头鸟,局面僵持不下,最终不欢而散。
人陆陆续续离去,大厅中仅剩王阳春一人,身形未动,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望月长叹,临安久久没有消息,他便早瞧出不对劲了,如今的畄平看似风平浪静,可实际上早就是汪洋之中的一片孤舟,摇摇欲坠更无退路。
许多未明的事也渐渐清楚起来,从一开始季思便是为了私吞军饷一事来的,之前种种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演给百姓看的戏,他受皇上直拍,那背后代表的便是皇上旨意,皇上这是要一点一点将畄平抽丝剥茧,让他们将这些年吞进去的都给吐出来!
越往深了想,王阳春脸色越难看,正如他之前所想,这季不言心思深沉扮猪吃老虎,那人对自己知根知底,可自己却一无所知,仅是些坊间传闻,兴许这传闻便是季思放出来的,为的就是混淆视听,这场对弈从一开始便处在一个不平的局面。
将所有的事打乱了重理,王阳春这会儿是真的慌了心神,突然间他耳尖一动,听见身后传来动静,脸色慌乱,猛地一下回头,缺见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正坐在曹平先前坐的位置上。
这人一身黑衣,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此处,定是武艺高强,此番来者不善,四周下人又被遣远,王阳春慌忙大喊:“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来人啊……”
“王布政使还是莫要声张的好,在下这刀快得很,若是手抖不小心伤了您,这可如何是好,”黑衣人抽出一把长刀横在王阳春脖颈间,将未尽之话给堵了回去,“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奉命来同您做个稳赚不赔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