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云见到他假扮的祁郁文,也上前招呼,态度亲善。
两人同乘马车,日日夜夜睡在一起,车内逼仄,别说同床共枕,肩挨肩、腿并腿也是常态,可沈飞云神色如常,丝毫不避讳。
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已经比和苏浪在一起要长苏浪忽地想通,喃喃自语。
此刻,他真把自己当成了祁郁文一般。
他生平第一次这样入戏,恨不能取而代之。
明明享受沈飞云爱意的人就是他,可他以为这爱意是撒向祁郁文的,于是恨上了自己,恨自己为何不是祁郁文。
想到这里,苏浪决意要将真相掩藏,于是忍着巨大的不甘,闭上了双眼。
沈飞云好话说尽,很是疲惫,说了句好好歇息,便熄灭了灯火,上床拥着苏浪,准备睡上一觉,将不悦之事抛在脑后。
睡到一半,他的双唇微微刺痛,有人在亲吻他的伤口。
别闹。
沈飞云轻斥一声,握住苏浪的双手,往自己腰下一压,将人制住,不放心地叮嘱:你刚刚能动,连走路都不成,别起什么歪脑筋,我真不是色中恶鬼,不至于轻薄你这样的伤患。
你不想?苏浪幽幽道,顿了顿,还是不行?
我行不行,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
沈飞云只觉得额角突突,忍了忍,压抑道:不是我不行,是你不行,我的大少爷,行行好,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安分点,好好养伤。
之前你碰到我了,我能感觉到。黑暗中,苏浪的声音有些诡异,原来你当时不碰我,是因为我还伤着,那我若是好了
沈飞云干脆地打断:走路还需要半个月,能被我折腾少说再一个月,痊愈得一年。我不想只顾自己高兴,害你落下病根。
你不必忍,随你。
小混蛋,小色鬼。
沈飞云暗暗骂了一声,在苏浪后颈轻轻咬了一口。
苏浪还想再动弹,沈飞云忍无可忍,直接点了睡穴,终于得到宁静,只是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辗转难眠。
半个月后,果然如沈飞云所言,苏浪能够落地行走。
沈飞云搀扶着他,走到外面。
苏浪好久没有见过日光,一时间睁不开眼,闭眼低头。
沈飞云抬手,替他遮住日光,等适应了很久,时机差不多,才缓缓放手。
我自己来。苏浪推了沈飞云一把,扶着墙壁,艰难而缓慢地行走,每一步都迈得分外艰巨,比蹒跚学步的婴儿还不如。
沿着木屋走了半圈,他终于支撑不住,额头抵在木板上,气喘吁吁。
这进展远远超出沈飞云的预计,可苏浪显然并不满意,反而觉得自己无能至极,竟然连走路这样简单的小事都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