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山摇头笑了笑。
魔尊悄然无息地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如今的他看起来与旁人并无二致。
只赵客松还是抱着鸟兽站得远了些。
自从那一次他发现魔尊与他的影子曾经有那么零星点接触之后,他对魔尊的敬畏就更上一层楼了。
他畏惧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阴影分明只是自身的物什,却平白受了旁人操控。
魔尊血眸眨了眨,宛如有波光。
“有,许多修者。”
他淡淡地说道。
谢忱山道:“广陵仙门招收门派弟子,乃是十年一回。他们在这附近设了试炼地点,所以来来往往的修者,总归是比别处多了些。”
魔尊便又点头。
谢忱山对赵客松说道:“回屋后,莫要放松戒备。从前我教过你的法阵需得布下之后,才能入定就是修炼,不可懈怠。”
因着这附近有广陵仙门,所以此处并没有修仙居所。
与凡人的接触,怕的倒不是被凡人所伤,而是轻易泄露出的气息伤了凡人。
赵客松认真点头。
谢忱山便温和笑起来。
前段时日,谢忱山一连杀了两百余人,在修仙界可是闯出了赫赫威名,就连他们在赶路的时候,也偶有听说。
世人描述中,将其说成一个堕.落入魔途的佛修,让赵客松听了愤愤不平。
那些人怎敢?
谢忱山确实是下了死手。
可那些前来之人却有哪个是带着善意?
带着善意的人自然会手下留情,如那程广晓等人;可若是带着恶意的,又何须对他们手下留情?
前来沧州的时候,谢忱山在路上还赶去两处根除晦气。
因为兹事体大,为了及时根除,第二回谢忱山几乎放光了自己一身血。那几乎从血海里湿漉漉走出来的身影,是无论过了多少次,赵客松都不愿再见的。
而这些享受着他无形庇护的人们,又有什么资格来污言秽语?
赵客松每每想起,便满腔不平。
谢忱山不过是看他一眼,便知道这少年郎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他什么也没说,便笑着把人赶了回去。
待赵客松离去后,谢忱山方才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那泄露出来的动静,让魔尊的血眸猛地就跟了上来,直愣愣地盯着他。
谢忱山道:“无碍,只是些小事。”
血眸并未移开。
相反,魔尊似乎开启了紧迫盯人大法。
谢忱山无论做何事,身上都会粘着一道粘稠不放的视线。
哪怕他确实无谓,可是多少还是有些不适的。
谢忱山道:“魔尊可是觉得无聊了?”
魔道:“你,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