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拗而直白地问着。
谢忱山的手指搭在袖子上,像是不经意地滑了过去,他敛眉摇头,道:“并非人力所能为。”他抬手盖住小腹,面容平静。
“这些时日,腹中时而有所感,虽轻微,却屡有变化。”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眼神幽深。
来沧州,也是另有缘由。
两根触须悄无声息从苍白人形的腰间窜了出来,谨慎地朝着谢忱山的方向靠近。
然后触须就对上谢忱山的眼。
这触须状的黑雾分明只不过是魔尊的一部分,别说是眼睛,就连感知也不知有多少。可在谢忱山幽幽的注视中,两个粗壮的触须耷拉了下去,然后恹恹地缩小到了肉眼都看得到的大小。
谢忱山叹了口气,灵力微动,那两根小小的触须就给捞上来了。
他混不在意地让两根触须钻进了衣裳下摆。
微凉的触感让谢忱山忍不住蹙眉,却是淡淡说道:“想来,时日快到了。”
如三年之期。
…
广陵仙门招收门徒,乃十年一次,自然是盛事。
远的不说,要是真的能得了广陵仙门的庇护,那自然是与从前散落在外别有不同。
所以这段时日,城内极其热闹。
更加之这本来就是修仙者与人都一同共住的城池,便显得更加繁华。
赵客松无事的时候,也会去街道上走走。
只是最近的大事,多少都和谢忱山有关,出去了几次,赵客松便不乐意出门了。
毕竟那些言论,多数也不是他喜欢的。
只不过不知是否他的错觉,这几日无灯大师的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这日,他本是有些修炼的问题想要去求问无灯大师,只是去了隔间后,却发现谢忱山不在。
只有魔尊。
独自一魔坐在屋内。
刚开门的赵客松僵硬在原处,这是进门也不是,不进门也不是。
魔尊的视线幽幽望了过来。
“进。”
他简单地说道。
赵客松下意识就窜了进来,这门关上后,立刻就后悔了。
他脑袋上的鸮也哆嗦了两下以表敬意。
只是因为脑袋上顶着鸮,所以赵客松也没办法感觉到鸮的动作。那颗小炭球展翅高飞,在屋内盘旋了片刻,突然扯起嗓子咕咕叫起来。
“咕咕——你要死了——你要死了——咕咕咕——”
赵客松:!
他脸色大变,连忙去抓那只小混蛋。
只是那鸮莫名魔尊的脑袋盘旋飞翔,仿佛就是为了让那句话降落在魔物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