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是第一道碎裂的声音。
旋即仿佛像是炮仗一声接着一声,挤爆的鬼树炸裂开来,在痛苦的最后,它们依旧辨别不出那恐怖的存在究竟为何物。
无法用眼睛描绘。
无法用语言描述。
仿佛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以及依旧无法割舍的腥甜香味。
那或许是最后的残余了。
谢忱山盘膝坐在虚空中,丝毫不为这黑雾发生的事情而动容。
魔物的肆虐虽然疯狂,却也只是在发泄。
待一切寂静后,谢忱山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发疯发够了?”
魔物慢吞吞打了个饱嗝,低低地说道:“谢忱山还在生气。”
“哈,”谢忱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倒是知道我还在生气。”
“魔尊根除了鬼林。”
魔物想了想,献宝地说道。
谢忱山面无表情地说道:“魔尊以为贫僧会在意?”
“不要贫僧。”
魔物嘟嘟囔囔。
他没有变回人形,依旧保持那看不透的原身。
声音像是从一处传来,又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谢忱山自称贫僧,往往便是他生气的时候。
尤其语气还如此薄凉。
一截胳膊突兀地显露在谢忱山的面前,还朝着他的面前递了递。
谢忱山:……
魔物道:“你割。”
有些时候,这魔物可真是傻透了。
谢忱山的怒气就像是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给刺破了一个小洞,虽然那个小洞着实是小,可是鼓胀的怒气却仿佛一下子从那个小洞里面溜走了。
谢忱山叹了口气。
魔物便快活了起来。
“谢忱山不生气了。”
在佛修的情绪上,怕是没有人比徐沉水还要敏.感。
谢忱山道:“你就是把这节胳膊给炖了,难不成就能阻止方才的事情?”
一颗脑袋小心翼翼地从漆黑探出来,谨慎而贪婪地靠在谢忱山的肩膀上。
嘴巴一张一合,正在说话。
“徐沉水现在还做不到,但是以后可以试试。”
谢忱山一巴掌拍在那颗脑袋上,给活生生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