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雨伸手探上赢风的腕子,渐渐感觉两人真气再次融通相和,才满意点点头,“嗯,这次是抓对了人没错。”
赢风苦笑,“我可以把易容卸去,你就不用如此麻烦了。”
“怎么会麻烦呢?”邀雨露出得意的笑,然后用一丝真气顺着手腕灌入赢风体内,直冲他的水分穴和枕骨穴。
明明只有那么一小点儿的真气,竟然让赢风浑身颤抖,呼痛出声!
“你看,我们这几日为你用真气吊命,也不是平白浪费力气。水分穴和枕骨穴是你功法的两处死穴。只要以内力自体内击打这两处穴道,就会让你疼痛难忍。若不是你的内力与我的相容,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找到你的死穴。可见这世事啊,都是有一利必则有一弊。”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审讯
邀雨收回手,赢风身体里的痛感却依旧没有消失。像是邀雨放了千万只蛊虫进他体内,不把他啃食干净决不罢休。
“你当初偷本宫师傅的功法时,可曾想过有一日会被这功法牵制?”邀雨抽出丝帕,擦了擦方才握着赢风手腕的手,嫌弃道,“你家那位主子,做事可不怎么地道。本宫见不到他,自然要在你身上讨些利息。”
邀雨又笑,“不过你放心,这法子绝不会在你外表留下任何伤痕,即便你主子有朝一日来领人,也说不出本宫的不是。”
邀雨说完这些便转身要走,“你好好休息吧。以后自会有子墨来为你每日冲击你的两处死穴。本宫毕竟是女子,还是太过心慈手软。”
赢风此时才从余痛中解脱出来,颤声问,“你不审我?”
“审啊!”邀雨点头,“只是不是眼下。”
邀雨似是回想道,“以前本宫在地宫中百无聊赖时,读过一本刑狱的典籍。上面说犯人总要打怕了打服了,才会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与其现在浪费时间审你,不如让你先怕了服了,到时候你会求着本宫听你说的。”
“那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赢风虚弱地问。
“先冲一个月的死穴再说吧。”邀雨云淡风轻地答。
一个月?!方才谁说自己心慈手软来的?
“你等等,我不用你上刑,你要知道什么只管问,我都说就是。”
“本宫不急。”邀雨似乎终于开心起来,“你也莫急。总要等本宫能信你的时候再说。”
邀雨转向子墨,“他才刚醒,你就只冲十次便好。”说完不再看塌上的赢风一眼,自行出去了。
子墨缓步走到赢风面前,淡淡地望着他问,“你可需要条汗巾咬着?不然痛的时候咬掉了舌头就神仙难救了。”
赢风讪笑,“你们当真不用如此待我。我这人最是胆小怕事,你们问什么,我便答什么,绝不隐瞒!”
子墨面沉如霜,“为了让你能逃脱,她不惜让自己深陷死地。为了替你追查凶手,她又在原本的肩伤上又补了一剑。我不在意你是谁,也不在意你的武功从何而来。但你伤她的,我要成百倍地讨回来。”
赢风叹息,这子墨显然对自己恨之入骨。他只是单纯地要给自己上刑,真相是什么,对子墨没有意义。
“那就请子墨兄给我些水喝,再劳烦你替我找块汗巾吧。”
子墨不再多言,果然给了赢风一碗水,又找了块汗巾让他在口中咬着。
赢风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可以求饶,但因为疼痛而大声呼叫实在是太丢脸了。所以他死死地咬着汗巾,那怕是疼得满头大汗也未发声。只是冲了三次死穴后,他就受不住,疼得昏死了过去。
那之后近半个月,赢风再没见过邀雨。每日除了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仆从,都是子墨来,不言不语地给他加刑。负责替他疗伤的大夫又来了几次,每次都大呼“怪哉!”明明身上的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怎么人却越来越虚弱呢?
邀雨其实不耐烦住驿馆。一进到这个院子,就会想到自己当初被巴拉骗得团团转,傻乎乎地替一个活人找仇家。每每想到此处,邀雨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把她这些丢人现眼的事儿都抹干净!子墨见她时不时会气恨地踢一脚门板,也不多说,继续默默给赢风加刑。
这日宗爱奉了旨意,来驿馆探望邀雨。邀雨见了他,就立刻让祝融把他拎起来,怒道,“你们打算让本宫在这儿带到什么时候!你们丢了人,就把本宫羁押起来,这是什么道理!”
宗爱见邀雨依旧不承认是她带走了拓跋钟,也不敢戳破,依旧讨好地笑道,“的确是怠慢了仙姬。只是陛下最近实在事忙,无暇来探望仙姬,这才派小的来瞧瞧,看您这儿是否还缺什么?”
“他忙什么?”邀雨疑惑,眼下还有比找到拓跋钟更重要的事儿?
宗爱示意祝融放他下来。邀雨点头,祝融便松了手,还不忘用鼻孔再哼他一下。
宗爱往邀雨身边凑了凑,悄声道,“这事儿其实您也是知情的。当时不是从蓬莱那儿抓了些柔然的刺客。陛下正着人审着呢。”
“柔然?”邀雨挑眉。看来拓跋焘的确是没时间估计拓跋钟了。
宗爱点头,“听说柔然现任的可汗叫大檀。是个孔武好战之人。柔然附近原本的一些匈奴和高车部落也都被他收拢到麾下。狼子野心,可见一斑!咱们陛下近日都在为此事发愁。咱家早就听闻檀女郎擅长兵法,不知女郎可愿入宫同陛下聊聊,或许可以为陛下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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