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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关键的是,许掌柜看似只是个糕点铺子老板,但他在济南经营几十年已然有了名望,这个时候不合作一把,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所以,姚小先生是觉得——”

“我家东家向来爱民,所求也不过是个公正罢了。现如今济南各县地契归于百姓,今年又无大灾,丰年有望。”

济南国并不是什么产粮大国,但若是丰年,国内百姓手头有钱,商铺必然也能够有生意能赚钱,一旦能赚钱——

商人必然纷至沓来,而许掌柜在这个时候早已与济南国相打上交道,这其中占的利润可不一般。

想到这里许掌柜的脸上多了点笑容,对着姚珞殷勤拱了拱手:“只不过许某为相爷做事也是头一遭,姚小先生可记得与我美言几句。”

“好说,把你家糯米红枣糕给我来两块就行。”

余纵听着两个人的谈话略微抬了抬眼,随即又低下没有再作声。归程是顺着河流而下,速度比去东郡时快了不少。一路进入济南姚珞总算是伸了个懒腰,在半路回去时死死地盯着王大婶家的鹅,成功看着它挪开给自己让位,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虽然说济南不是她的家乡,但是济南的小院也是另外一个家。简单熟悉打理了一番又给自己下了碗面,吸溜完了面条后姚珞看着窗外的夜色,撑着脑袋突然笑了。

一直都想着自己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但到现在看来,却也还是有了“归处”。如果以后自己真的能够被人留作传记,称呼自己是济南人好像也不错。

至于这个时代,既然她看不惯这个时代,那为什么不去改了它呢?

乱世出英雄没有错,既然是英雄,从来也并不在意这是否是个乱世。

“正是天下风云变换,不知日月年岁。且在湘夫人南望时,忽现一人朝她走来。”

回到说书茶摊的姚珞悠悠拍下醒木作为断章,看着眼前众人如梦方醒的模样,男装小姑娘再次笑呵呵地拱了拱手:“诸位听众,今日便讲到这里,自有下回……”

“不多讲点么,老子听得正起劲呢!那人是谁,你倒是说啊!”

听着这个声音姚珞眼睛一眯,扭头看向那个无人敢站在他身边的彪形大汉,依旧很是和善的摇了摇头:“这位客官,今日说到这里,望您海涵。”

“什么海涵,老子听不懂这些,那人的身份如何,是那湘美人的什么人,就问你讲还是不讲!”

听着他一拳锤到桌子上时桌子发出的哀嚎,姚珞慢吞吞地摸着自己来到茶摊后随手不离的木棍,刚想开口就看到旁边一个青年站起,表情里多了点愤怒:“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看这小先生讲得不错,多讲点大家也都爱听,是不是?”

原本以为自己会得到周围人的呼应,却没想到旁边人看他和看个傻子似的,有些人还刻意避远了些。姚珞瞥了眼紧张的茶摊老板,注视着游侠愈加难看的表情时站起来作了个揖:“这位壮士实在是对不住,每日所讲都有定量,您若是喜欢,那便明天……”

“老子今天就要听!我和你说,你不想讲也得讲!”

看着他一锤下去彻底砸了桌子惊到周围,那位青年彻底冷下了脸,毫不犹豫拔出了自己身边貌似看着是装饰品的剑:“既然如此,福受教!”

“呵,你这——”

偏偏对方还没笑完,拔剑的青年就看到远远地飞来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直接砸了过来。就在那游侠儿愣住的时候一根棍子擦着人群呼啸而过,伴随着烈烈风声直接砸准了对方后脑勺。

那游侠儿似乎是翻了个白眼,随即往后一倒,正巧被路过的店小二托了一把,平稳地倒在了地上。

“这位侠士,您新来的?无事莫慌,在济南自有济南的章程。”

姚珞在拔剑青年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理了理袖子,弯腰把自己的醒木给塞回袖子里,慢吞吞地再把木棍还给了旁边的店老板:“桌子钱掌柜您回头去曾木匠那儿打了,记在我账上。”

“姚先生,您无事吧?”

“无事。余纵,你把他带走,再给国相爷查查情况。这样的人身上八成有人命,查下通缉告示,按律例来。”

“是!”

看着外面那位名为余纵的差卫仿佛就等在外面把人带走,而那位看上去不过总角之龄的小少年又拿着折扇拍了拍他的手背,青年讪讪地把剑给放了回去,对着她深施一礼:“抱歉,刚才福孟浪了。”

“没事,你吃饭了么?”

“啊?”

似乎是有些不习惯,青年愣了愣,随即很诚实地摇了摇头:“尚未用朝食。”

“那过来,请你一顿,多谢你刚才拔剑相助。”

这种被找事的情况姚珞其实一开始还挺多见的,但后来在济南城待久了,地痞流氓基本都知道自己不好惹。一开始是太史慈不好惹,后来有一回太史慈为了看她能不能自己应付便躲起来,她出手直接拍晕别人两三回后济南城内的流氓也都知道,说话的姚小先生惹不得。

就是手里这木棍太轻了点,得加料。

看着似乎快要二十岁的青年略显拘谨地跟在自己身边,姚珞找了家卖汤饼、也就是宽面条的铺子坐下,随手摸出了五个钱交给了店家婆婆:“不知壮士何许人也?”

“我是颍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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