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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场馆的路上,他都还在背台词,时间没到,已经紧张得不行。

大概正是这样才没有把重心放在他这边?李逾白想着,又有点不忿,当真事业心那么重,想要拯救组合于水火吗?

衬托得自己太不敬业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想了一茬又一茬,没注意到贺濂的注意力不知什么时候飘向了自己。戴着棒球帽的青年朝他笑,接着跟舞美老师说了几句,走过来。

场馆内不时有金属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贺濂单手一撑,坐在了李逾白身边。

刚才对了一下台词,有的地方要改,我拿不准你帮我看看吗?他说着,殷殷切切,把手里一直攥着的纸递给李逾白。

李逾白说好的,接过来看。

横格,作业纸一样,写的字却并不如同学生中规中矩。除了签名以外,他第一次看见贺濂的手写,练笔,小标记,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符号,不时夹杂着几个英文,应当是他熟悉的表达方式,用红色笔圈起来重点,不能遗漏的地方下面加了小三角。

有一段特别长的主持词,在表演完《ics》和致谢粉丝的环节中间。陈戈给他找了写串词的老师,但写得过于拗口,贺濂做了不少标记。

旁边还画了个惨兮兮的哭脸,李逾白一看,突然笑出来。

我帮你改改吧。他说,朝贺濂摊开手,下一秒就有马克笔送上。

两头用,一粗一细,李逾白咬着笔帽摘下来,也不放到一边,就着这姿势迅速地涂掉几个冗长的句子,在旁边潦草重写。

贺濂说:我就知道找你才对,勉哥他们铁定不成。

李逾白嘴里咬了塑料壳,说话含糊:少戴高帽,全饭圈都知道我以前理科生。

理科生搞起浪漫来才要命。贺濂话外有话。

朱红色的几行小字,越写越往下面走。笔走龙蛇地划过略显粗糙的纸面,眼看就要写到最下方了,一排细密的字母从阴影中浮现出迟钝的了轮廓。

贺濂突然坐不住了,他抬手捂住半边脸眨了眨眼,站起身东张西望。

李逾白不抬头,眉心一皱:去哪儿?

正巧那边舞美老师路过,贺濂抓住救命稻草,丢下一句我有事情要问老师关于solo中间的节奏,三两步地跑远了。

和他们每次独处一样,最终不是同进同出就是一方落荒而逃。李逾白余光见到贺濂当真拦下老师开始询问,眼睫沉沉地垂着,舞台的明暗交界线遮住他嘴角的笑意,也遮住了那只刚才靠近贺濂的、通红的耳朵。

这次就先放过你,李逾白想着,专注于手头的事。

他不擅长文字描述,但对于主持词略有心得,出于大学时代为当学生会主席的室友代笔。这事李逾白无意中和贺濂提过一嘴,哪知竟被他记住,自己有朝一日还能为贺濂再次写这些酸不拉几的台词。

接下来。李逾白小声地念着,笔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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