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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调试的灯光在这一刻突然被全部打开,射灯直直地袭击李逾白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背过身,避开过于强烈的光照。

可整座舞台都被笼罩在了灯光中,过分明亮,让一切秘语都无从遁形。

李逾白闭了闭眼,好不容易适应了由暗转亮的光线。他执笔的手正要继续,那行不清晰的小字便在这时映入了识海。

写在横格纸的最下方,如蚊蝇细腿一般大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有一点近视,看起来是浅红色的一团,再近些

aime dautant plus, belle, que tu me fuis

法语。

他一面之缘的波德莱尔。

李逾白先是愣怔,接着想了想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正在跟舞蹈老师说话的贺濂背影看上去那么正常。

笔迹是贺濂的,对方怎么知道他学过这门语言?他说过四川东路的酒吧,那阵子正是他最痴迷这种浪漫语言的时候,四处挑着歌唱,还学了椎名林檎,但那首歌他只唱过一次,正正好被贺濂碰上,这是什么概率?

白衬衫,黑裤子,抢了主唱的话筒。

他说这话时,南海的咸水温柔地卷过午夜时分的银色沙滩,那双微微下垂的眼底倒映出两朵火焰,两朵波浪。

李逾白想起了那天,尽管他对贺濂说,不记得了。

手里没写完的主持词被他连同横格纸一起折起来塞进口袋,李逾白闷声地向后台走,背后,满场明媚重又归于沉寂。

他没见到贺濂投过来的目光,比灯要亮。

白哥怎么来了?江逐流正在打电话,李逾白突然出现,他匆忙地挂断。

放在往常他绝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否则也得嘲讽江逐流一番,这天李逾白没了兴致,那句话反复在他指尖跳跃似的,把他弄得心乱如麻。

他说我喝口水,拿起旁边的矿泉水瓶摘了盖子,欲盖弥彰地灌自己。

没有烟也没有酒,冰凉的水倒进胃里,勉强起到了镇定的作用。李逾白挫败地坐在一边,想贺濂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好好做偶像,为什么要撩拨自己,要写那句话,要似是而非地回应他?

要谈恋爱,为什么总希望组合红起来,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暗度陈仓,很刺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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