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兆槐的唇已重重落在她肩上,那地方异常敏感,是他最喜欢的挑战起始点,从肩部开始,吻如一条游动的蛇,蜿蜒而下,紧张伴随着酥麻销魂的滋味,令郗萦双腿发软。
她有些着急,想推开宗兆槐,但他像生了根,一步都不肯挪动。
“宗兆槐,你再乱来,我就……”她咬牙警告。
“你就什么?”宗兆槐终于松开她,一脸好奇望着郗萦。
“我就......”
郗萦脑子里空空荡荡,一点威胁措施都想不出来,反被自己的色厉内荏逗笑。
宗兆槐用手指轻抚她脸颊,语气轻柔缓慢,“你就嫁给我,好不好?”
他目光如水,唇边含着笑,仿佛在跟郗萦开一个温柔的玩笑。
郗萦噗嗤一声乐了,“你可真会挑地方。”
说完,她突然发现,笑容正慢慢从宗兆槐脸上褪去,他的神色逐渐凝重。
郗萦有些紧张,“你什么意思?”
“求婚。”他是认真的。
也许一开始他只是想逗她,但气氛如此合适,而这想法显然在他心里存很久了。
郗萦毫无准备,怔了好一会儿,才道:“咱们不是早说好了,谁也不会成为谁的负担,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宗兆槐低头看着她,“乐乐结婚,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郗萦的心事被触动,脸朝一边扭过去,“有什么好想的,我又不是她。”
宗兆槐把她的脸又扭回来,“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口是心非。”
郗萦心里忽然很乱,可这种乱又不同以往,不再是凝固难化的恨,即使有,程度也大大减轻,过去那固守心房的铁栅似乎逐个坍塌了,她不知道是什么腐蚀了它们。
也许是彼此间那一次次努力,即使挫败,却并非徒劳,因为在那之前已心有期待。预先的原谅,不自觉的妥协,对彼此的渴望,它们融汇成一股说不清的力量,悄悄瓦解了坚硬的抵制。时光让记忆淡漠,日常生活的种种细节形成新的土壤,覆盖在过去之上,人们得以据此重新盖屋造舍,开始新的征途。
眼前的人还在仔细扫描她,想要从她身体里挤出一个满意的答案,他的胸膛紧紧抵着郗萦,那样坚实、可靠,充满港湾的味道。
如果再坚持几秒,也许她脑子一热,真就答应了。
手机突然响起来,宛如一盆凉水浇下,窜升的温度迅速下降。
郗萦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接,却不是姚乐纯打来,耳边响起的是邓煜的声音,和平时一样轻松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