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霆这样不了解头油脂粉的都觉着好,那识货的自然更是撒不开手。言霆先将盒子盖好搁在一边,认真问她:“怎么忽然想起这么个买卖?”
“赚银钱啊,你喜不喜欢?”
言霆被她这乖乖的模样引得心软如绵,魔怔了似的应着她的话,反应过来才刮了刮她的脸:
“是因着昨日那件事?”
一眼就被看穿,秦诺好没意思地咂了咂嘴,轻轻点了点头。
言霆没有再追问,秦诺偏头看了他一眼,觉着他仿佛什么都知晓了。
“到时定王府上婚宴会来许多王公贵胄吧。”秦诺笑眯眯地捧着盒子:“到时咱们一人送他们些,何愁开铺子时无人来买呢?”
“好,都依你,到时我给你寻些得用的人手,你尽快吩咐他们就是。”他最喜欢她口中的“咱们”二字,仿佛两人自成一国,再无旁人。
他们在路上走了数日,江澜便带人赶了上来,一同来的还有虞斌一行,秦诺得了言霆的嘱咐,也不想一直与他作这些无谓的对,便打算先回马车休息,岂知才一脚榻上矮凳,便闻女侍报,说夏溪不知何故忽然昏了过去,还请殿下能寻个大夫给夏溪看一看。
这次避也没得避,秦诺便直接教人去传了随行大夫和医女,自己也往夏溪的马车走去。
第40章有孕沾惹
因着夏溪是公主看重的女眷,大夫也不敢贸然进马车看诊,只在车门外同一众女侍等着医女诊脉的结果。
秦诺到时,医女正微微拧着眉探出头来,见着秦诺,她立时在马车上行了个大礼,而后伸手搀着秦诺上了马车。
马车中隐隐有股药味,秦诺瞧了瞧小几上搁着的茶碗,转头问医女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殿下的话,奴婢再三诊过,夏溪姑娘大约是有喜了。只是月份尚短,奴婢一时也难完全确定,还需大夫来再确认一遍。为着万一考虑,奴婢已给夏溪姑娘饮了些保胎的汤茶,不管是否有孕,都是对身子无害的。”
秦诺先时一喜,而后心下便是一沉:“此事暂不许外泄,这话你可与旁人说了?”
医女是跟着秦诺从宫中出来的,这些事经得多了,是以并不慌张,听着她问,立时磕头道:“此事眼下只有殿下和奴婢知晓,连夏溪姑娘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秦诺松了口气,仍旧没能完全放下心来。
夏溪有孕是好事,可偏偏赶在了这时候,这便让人半喜半忧了。
“你去传我的令,将襄武侯请到这里来,就说我有话要同他说。”
虞斌赶了数日的路,这会儿虽是清晨,他却困得几乎连眼都要睁不开。
言霆与江澜交代了些事,见虞斌如此,便吩咐人带他先去歇息。只是他的马车距秦诺十万八千里远,只消不是着意会面,二人连面都见不着。
虞斌目下也没心思计较这些,他只是觉着定王虽对自己帮助良多,但有时的态度让他心里一阵阵发凉,他心里对定王十分推崇,也不觉此种态度有何不对,只是心里敬畏,自然要躲得远一些。
江澜对这些事都门儿清,见王爷如此,心里十分活泼地啧了好一阵,正待离开去自己的马车里休息,却见晓风脚步匆匆地往这里来。
一见着晓风,江澜浑身的疲累都去了一半,立刻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晓风这会儿没心思和他计较,只先匆匆向言霆行了一礼,便转身去追虞斌说话了。
江澜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瞧了言霆几眼,然后便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站着,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秦姑娘是王爷心尖儿上的肉,如今这块肉被人给碰了一下,他自是仍旧百般地珍惜呵护这心头肉,可那敢冲心头肉伸手的人,那下场……
江澜看够了热闹,心里头也不免担忧。
这些日子过来,虽说他对秦姑娘的心意不至十拿九稳,可也是看清了一半儿的。要说秦姑娘与王爷不亲近,那也说不上,可要说亲近,也像是很勉强。
自家王爷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可如今还没把人的心给拢住,这会儿再加个襄武侯,这就更乱了,他只怕秦姑娘那儿的心思有个什么变化,到时王爷如何受得住,这三人闹腾起来,最后吃亏受罪的无论是谁,那王爷和秦姑娘也难和美了。
听是夏溪的事,虞斌立时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他跑得极快,连晓风也得使出几分功夫才能追得住他。
“人怎么样了?”
虞斌这会儿眼里头谁都没有,只满心急惶地半跪在夏溪榻前,着急地检查各处。
秦诺扶了扶额,没好气地敲了敲几案:“你别把她闹醒了,你过来我跟你说。”
虞斌给夏溪拢紧了绒毯,这才转头看向秦诺。
“这事要说也是件好事,只不过时机不大对。”秦诺叹了口气,还是笑笑道:“恭喜侯爷,你要做爹了。”
这话生生教虞斌反应了好一阵子,然后又癫了好一阵子,秦诺等他发完疯之后才肃了神色道:“但是如今夏溪明面上到底还没个正经的名分,若是此时生子,那这孩子便是以庶子的身份出生,总归是委屈了夏溪,也委屈了孩子。”
这事虞斌方才也未想到,这会儿听秦诺提了,才慢慢搁到了心头。
虽说当日与虞斌拜堂成亲的是夏溪本人,可外人都不知道啊,这会儿夏溪有了孕,若是教那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那便有很多好听话可以说了。再者夏溪没有名分,这孩子出生也得不到应有的名位,这便教他十分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