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日外族来袭,是言霆差人将姜氏妇人孩童一并送往他处避祸,才让姜氏能有血脉延存。
再往后很长一段时日,都是言霆在照料姜氏。
直到姜陌行差踏错,亲手在秦诺心上种了一根刺。
言霆的眼神很有些冷,他并不是个宽和仁慈的人,对姜氏也已仁至义尽,姜陌既视姜氏前途和父兄性命如无物,他也没必要再存不相干的怜悯之心。
他没有杀姜陌,只是给了她和姜氏余人一条能看着些光的路。
他知道那条路有多么难,对当日备受父兄宠爱的姜陌来说,那条路无异于千刀万剐,求死不能。
但那是他能给姜陌的最仁慈的路。
“姜陌武艺过人,且通数族言语,又通些奇门遁甲之术,她想为父兄报仇,我便着人将她从战场送回府中,令其与府上幕僚共议战事,并商讨章程,混入各部探听消息。”
秦诺看着言霆似浸了寒冰的眼,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亲。
言霆目色倏地一软,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他无奈地捏了捏秦诺的脸,轻声道:“我不让你往我那院子里去,是因为那里住着许多幕僚门客,人太杂乱,我不想让那些人看着你。”
秦诺怔了怔,一直以来卡在心口的这根刺就这么轻飘飘地被·拔·出来了。
“我与姜陌一共没说过几句话,不论当年她与你说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没说几句,就引得人家对你情根深种,定王真是好大的本事。”秦诺皱了皱鼻子,没忍住酸了一句。
真相如此,让人哭笑不得。松了一口气之余,又让人心里不上不下地难过。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却阴差阳错,在当年的分别里狠狠推了一把。
“是我的错。”言霆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眼里的委屈和疲惫,心口猛地疼了一下:“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秦诺摇了摇头,闷着脸好一阵子不想说话。
言霆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耐心地等她缓过这阵低落。
“其实也该感谢她,若是当年我没下定决心离开,只怕到了今日,王爷还要想着给我寻个婆家吧。”
话说开了,有些事就不能不面对,言霆叹了口气,心疼地抱紧自己的小傻瓜。
“我怎么能舍得。”他从这几句话里听出她心里的另一根刺,心口泛上一股细细密密的疼意。
秦诺一时间不想说话。
失去了才知道重要,才知道要找回来,这真的是喜欢吗?还是不舍,愧疚和执念呢?
“还记不记得我临行前与你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