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霆闭了闭眼,本来就压制不住的心思又被撩起了几分,他捧住她圆乎乎的小脸,面上笑得极是温柔,可目光却凶狠得让人心颤:“这儿什么都没有,糯糯以为我要做什么?怎么怕成这样?”
“我没以为,咱们快点出去,我……我肚子饿。”
小姑娘被他吓得两眼湿漉漉的,玉白的小脸儿上满是楚楚的动人之色,言霆压着眉心笑了笑,克制着温柔地在她梨涡儿上亲了一口:“怎么怕成这样,我哪回不疼你了,嗯?”
这事也没法控制,秦诺不是真怕,怕就不会每次都依着他了。可这话让她怎么回?
“我这是饿的抖,咱们先回去吧,求你了言霆哥哥。”
言霆被她这耍赖的小样逗得直笑,到底是心疼她,忍不住想宠着,顺着:“你这小肚皮是无底洞?晚上吃的不少,这又饿了,而且这几日这么爱吃酸的,是不是有了,嗯?”
这话自然是玩笑,言霆一直记着章岳的话,药服着,素日也尽着克制小心,自不可能有子,这会儿这么说,只是忍不住想和她亲近。
秦诺整个人藏在他怀里,被他极尽怜惜宠溺地抱着亲着,整个人晕晕乎乎,站都有些站不稳。。
“咱们这就回去,乖。”言霆也不敢闹得太过,这会儿就几乎有些收不了场。他正温柔地哄着人,江瀚的声音便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王爷,殿下,简国公处生了些乱子,据报是见了血,属下等已将前后因果打听清楚,还请王爷、殿下听后示下。”
第73章情深情薄嫡庶不分,……
屋中痛吟渐止,不多时,大夫也抹着汗快步走了出来。
窦则迎上去,大夫未敢耽搁,径直道:“小夫人刚落了胎,所幸月数不大,今后小心调养,仍有怀胎生子的可能。”
窦则松了口气,着人送大夫开方抓药,缓了缓心绪,方转回头去厉目看向跪在庭中的老嬷嬷。
金嬷嬷年过五十,此时看来,却仍是一副精精干干的模样。见国公爷看过来,金嬷嬷不慌不忙地磕了个头,而后抬头垂目道:“老奴已是这把年岁,生死都没什么可怕的,所以今日,请国公爷容老奴说几句话,过后,就是您要赐死老奴,老奴也没什么遗憾了。”
陆菲站在一旁,在这样炎热的夏晚,她却手脚冰凉,浑身都是冷汗。
“嬷嬷……”陆菲双手颤个不停,说出的话也抖得厉害。
金嬷嬷摇了摇头,对着陆菲慈和一笑:“姑娘先别说话,容老奴同国公爷说上一说,老奴看着您长大,到了今天,这许是老奴最后能为您做的事了。”
陆菲攥着身旁女侍的胳膊,好容易稳住了身形,一时也没有开口。
窦则的目光冰冷地刮过陆菲的脸,继而落在了金嬷嬷的身上:“说。”
金嬷嬷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还有些没有抹干净的血迹,那是陆菲身边一个陪嫁丫头自尽而亡时留下的。
金嬷嬷回头看了一眼,方才还坚定无畏的眼中满是哀凉沧桑。
“我家姑娘嫁入国公府已有四载,这些年里,府上不是没有姬妾宠婢,但我家姑娘即便是心里难过,也从来没有磋磨过这些人,这些事国公爷都是看在眼里的,满府里谁不说我家姑娘宽和大度,待人仁厚。子嗣之事,姑娘更是从来都没有横加干涉,更没有似其他主母一般用凉药毁了这些婢妾的身子。姑娘只说有没有孩子都是各人的缘分,她们侍候国公爷一场,也不能到了最后没了下场。”
金嬷嬷泪流满面,心疼地朝着陆菲望了一眼:“夫妻四年,难道今时今日国公爷有了搁在心尖儿上的人,心里便认定我家姑娘是个心狠手辣的浅薄妇人了吗?”
窦则咬了咬牙,半日没有开口。
“国公爷也是见过人心险恶的,是非对错,难道凭着一张嘴就能定了吗?”
陶三看了看窦则的神情,垂眸细思片刻,上前开口问道:“但是据各人口供,往药铺去买落胎药的确实就是夫人身边的陪嫁丫头,而那落胎药就是造成小夫人滑胎之物,且方才那丫头已经招供,言道此事都是夫人和嬷嬷吩咐,前后之事,更由嬷嬷一手打理,如今她已畏罪自戕,对此,嬷嬷又作何解释?”
陶三看似咄咄逼人,却给了金嬷嬷解释反口的机会,也让窦则冷静下来仔细听听此事中的种种漏洞。
金嬷嬷缓了缓声气,苦笑着道:“这丫头素日是个本分的,又是陆家的家生子,如今她攀诬姑娘,又以死相证,不管老奴怎么说,都像是在胡搅蛮缠,脱罪塞责。可老奴对天发誓,无论这丫头都做了什么,都绝对与姑娘和老奴无关,若我们真要做这样的事,总有许许多多隐蔽的法子,怎会用了最为显眼,最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一种?”
金嬷嬷碍着情面,碍着陆菲的处境,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但窦则已经想到了。
他抹了把脸,转回身去看着紧闭的门板,久久无言。
陆家非寻常人家,陆菲身为国公府的主母,若真要治一个妾婢,的确有许许多多不落把柄的法子,且不说旁的,只说陆家,就有千百种法子来帮衬陆菲,陆氏的权势并不比窦家小多少。
“但是厨房里有人说嬷嬷曾经几次去瞧小夫人的饮食汤药,就在今日,嬷嬷还强行掀了小夫人炖盅的盖子,这期间,嬷嬷究竟做了什么,就没有人能说清了。”陶二将最后一点疑点补全,而后等着金嬷嬷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