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吃完饭,三个人躲进马义军的房间,再议那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赵梓续明确告诉马义军,自首只能是死路一条,这件事已经成为过去,只要他们三个人守口如瓶,日子照样可以过下去。池大海也赞成他的意见,坐牢、杀人犯,这些词汇他一点都不想沾,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但马义军要自首的意志越来越坚决,“人是你们两个杀的,我一根指头也没动过他,真要论罪,我顶多就是个包庇罪,我能说得清楚,你们不去自首,我一个人去,明天就去!”
话说到这份上,池大海和赵梓续不觉面面相觑。
从赵梓续微妙的神色变化中,池大海读出恶意再次在他心头涌动,一如他自己。两人飞快交换了个眼色。
池大海故作沉思状,好好想了会儿说:“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同意自首。”
马义军重重舒了口气,擦着额上的汗喃喃自语:“对对,我们一起去,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马母请他们出去喝甜汤,她自己要出去散步,让马义军留同学们多坐会儿。
赵梓续乘势与池大海交换了意见,之后他先出去,池大海在马义军的房间里多逗留了一两分钟才到客厅。
桌上盛了三碗红豆汤,他们坐下来喝,汤炖得浓稠,颜色暗红发黑,感觉像在饮血。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去?”马义军轮流看两人。
“先别急,”赵梓续慢悠悠地说,“这事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马义军期待的目光转为困惑。
池大海解释,“人已经死了,这是铁板钉钉的事,至于怎么死的,关系到我们三个人的前途。”
赵梓续点头,“可不是,如果我们能把它描述成正当自卫,性质跟谋杀就不一样了。”
“谋杀”两个字给马义军的眼眸里又注入惊恐。
“谋杀是要以命抵命的。”池大海强调。
“可我们是三个人,他就一个,怎么也没法往自卫上靠啊!”马义军的思路被他们拉过去了,但仍顾虑重重。
“所以这个事得好好琢磨啊!”赵梓续凑近他,表情诚恳,“你想想,咱们刚开始想过对他动手没有?如果他不骂我们,能有后来的事?你往宽泛里想,我们确实是在自卫!只不过属于过度自卫罢了。”
马义军听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