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征脸色还没变好,嘬着舌根,说道:“皇帝我见得不多,但我瞧着,你还配不上那龙椅。”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立马就变了。
周崇未说话,一旁的严舟倒是站直了说道:“文将军慎言!”
文长征听得一乐,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也没把严舟看在眼里。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结,房门吱呀一声,又被人推开。
夕阳一落,天就开始昏暗了。来人带着几支蜡烛,把屋内点亮,在仿佛停滞的气氛之中行走得十分自然。
权峤看了看文长征,又看了看周崇,笑着摇摇头,说:“你何苦欺负小辈,叫别人看到,又要笑话你。”
说完话,用手拉着周崇站起来,往那主位一推,周崇就直愣愣地坐了下去。
这下,周崇坐在主位上,严舟站在他身旁,文长征坐在侧位,翘着二郎腿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听了权峤的话,文长征也不再保持那臭脸色,说:“就想吓吓他,当皇帝的,喜怒不形于色,他连我都怕,可不行。”
周崇一听,后背起了白毛汗来,回想起自己进屋以来的所有举动,竟没一个是得体的。
他是景王,作为王爷,比文长征金贵多了,怎么由他给文长征行礼?
屋子里主位明明留着,文长征刻意坐在侧面,自己怎么没那胆子坐主位,偏偏挑了个对门的坐?
文长征看周崇脸色,知道他后知后觉的,琢磨出味道来了,笑着说道:“你生性怯懦,哪怕有了底气,面对我这样的蛮横性子还是下意识退缩......不过你这奴才倒是一顶一的忠心。”
严舟瞧他,眼珠子一转,躬身说道:“少将军是殿下的伴读,两人相伴许久,在宫中彼此照应。殿下听少将军说过不少文将军的轶事,古有刘备三顾茅庐,殿下求才若渴,便不已王爷的份位压人,做恭敬之势,也属应当。”
文长征与权峤对视一眼,笑出声来,说道:“你这小奴才还挺有意思,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对?”
害怕严舟吃亏,周崇拉着严舟站在自己身侧,说道:“宫中待了太久,没见过什么人,倒叫文将军看了笑话。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南岸十五万文家军,本王要其名景。”
名景,就是景王周崇的私军,这话可是大胆。人家文长征费劲巴拉整了十多年才积攒起十五万士兵抵御倭寇,你一黄口小儿这一句话的功夫,就想要去十五万的兵?
文长征托着腮帮子笑笑,说:“给你便是。”
严舟一愣,听到周崇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