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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从南方传来父母的信件,只有一个字——回。

文乐对圣旨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

待到傅骁玉念完最后一个字,文乐才傻乎乎地被思竹扶起来,问:“咱们不是定了成亲的日子吗,怎么又延了一个月?”

思竹暗自翻了个白眼,敢情您听了半天,就听到这么个重点?

马骋摁住思竹出去,给两个主子爷一点个人空间。

傅骁玉也听得直笑,说:“这么想我赶紧嫁过来?”

文乐这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支吾着说:“不是、不是早就定好了的吗。”

傅骁玉拉着他坐到桌前,给他盛栗子粥,说:“镇国府盘根错节,与前朝粘连不断,单凭我俩,单凭傅府与镇国府,还无法堵住悠悠众口。现在由今上亲自下旨,我俩亲事已成定局,再敢人前人后叨叨的,就把这圣旨塞那人嘴里。”

傅骁玉说得心狠,语气却是逗孩童的,文乐听乐了,还真拿出绢纸来,把圣旨认认真真誊抄了上去,装在小荷包里,煞有其事地拍了拍。

两人用完餐,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文乐没提回自个儿屋,大摇大摆地在傅骁玉的床上占据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人家成亲,一个多月都不让见一次。

他们这倒好,干脆住一块儿去了。

文乐哼哼唧唧地,见傅骁玉坐在床檐处擦头发,脚丫子踩在他后背处,跟个小孩而似的闹他。

傅骁玉也不躲,坐在火炉前头烘干了头发,回头一把拉住文乐的脚踝,在那脚指头上咬了一口。

文乐躲闪不及,被咬了个正着,又被傅骁玉拉开腿压得结结实实的。

亲吻顺着脖颈往上,文乐捂住他的嘴,说:“你可真不讲究!”

傅骁玉也学他那样哼哼唧唧的,说:“我家夫君的脚丫子也是香的!”

两人闹了一阵才来了睡意,傅骁玉刚准备起身熄灭蜡烛,文乐就拉住了他,以指为气往那蜡烛一甩,火焰就灭了。

傅骁玉还不知道他有这技能,趁着黑灯瞎火谁也瞧不见的时候,把人摁怀里亲了好几口。

文乐累一天了,困得不行,在被子里摸索半天,抓着自己脖颈处的玉扳指睡着了。

傅骁玉也累极,可就是舍不得,总觉得闭上眼就少看了文乐一些,最后抵着对方额头,在那温热的呼吸不断打在自己锁骨中,陷入安眠。

傅骁玉这头复命顺利,张烈那边却焦头烂额的。

原因无他。

唐浩死在狱中了。

狱牢里有三十多个守卫,竟无一人看到对方何时死的。

只知道换班时,前来查看的捕快,发现躺在床上安眠的唐浩早已身首分离,血液淌了一地,脑袋不知道去哪儿了,昏暗的烛光下,只能瞧见他那脖颈处断裂的血肉。

墙上一个梅花镖,上头飘着纸条。

【唐浩项上人头已收下——了无痕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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