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烈找来知州府的人一问,果不其然。唐浩伪造了无痕的信件大肆搜查玉书院的事情,还是把江湖中人了无痕惹怒了,干脆直接夺了他的性命。
张烈原本就对唐浩恨之入骨,早就恨不得将人拆了,只是迫于今上的压力,得留他半条命回金林。
这了无痕做事倒是干净爽快。
张烈想着,丛韬光问:“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张烈看他一眼,说:“明日张贴缉捕文书。”
“缉捕文书?可我们连了无痕什么样都不知道。”
张烈看着只剩下一具身体的唐浩,幽幽地说道:“了无痕谁能知道长什么样,给个大名就行了。想这唐浩编排来编排去,没成想自己竟死在江湖人手中。”
丛韬光明白了张烈的意思,退下了。
次日一大早,缉捕文书就爬满了荔城的大大小小村落。
一张缉捕文书,上头仅有三个大字——了无痕。
无真实姓名,无容貌描绘。但这三个字,就给了一些人胆寒的能量。
穿着黑衣的男子带着兜帽,走在缉捕文书前头,吃着油乎乎的葱油饼,随即摇头晃脑地往外走去。风吹过,帽子有些歪斜,矮一点的人能瞧见他的锁骨处,有一块儿梅花状的胎记。
“啧啧。这了无痕也真是个狠人,以前不是说只偷东西吗,怎么突然偷上人命了?”
“这哪儿是偷人性命,这就是杀人!”
“杀人怎么了,杀的是什么好鸟吗?唐浩那畜生,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就是,我看那唐浩就该是惹着了了无痕大爷,这才丢了性命。”
“别说这些了,听说玉书院办了什么读书会,还请了欲扬先生前来作画呢。”
“欲扬先生是谁?”
“你连他都不知道!”
“......”
尉迟夫人继承了尉迟院长的衣钵,要将玉书院发扬光大。
早前受过恩惠的学子也浩浩荡荡地往慈山赶,还有不少为了欲扬先生,慕名而来的公子小姐。
张烈来得晚了,进门被浓烈的迎春花香气弄得直打喷嚏。
尉迟夫人瞧见他了,上前行礼,把他请到了上座。
张烈也不推辞,坐到座位上,听那些个人念酸诗。
不一会儿,尉迟夫人便说扶着腰站起来,说道:“玉书院前些日子出了岔子,如今由妾身重新将书院开起来。夫君一生都在念书、教书,曾与妾身说过,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玉书院能够将重新开办。由此,妾身决定不再拘着藏书屋,广大学子可进书屋观看、誊抄古书。如果一本书的价值,仅仅是用来收藏,那就太对不起作者的一番心血了。”
得知藏书屋的书可以自由观看誊抄,学子们都兴奋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前去藏书屋。
张烈喝了口热茶,笑了下,心想有人气就能活,靠着藏书屋,这玉书院起来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