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试探道:“你的那个婚约不过是替你姐姐代嫁而已,做不得数,你要真是名誉损于我,尽管放心,我会帮你解决掉那个婚约的。”
“不用。”
唐晏宁果断的回绝,眼里带着坚定:“先生好意晏宁心领了,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焉能抗拒,再说晏宁对未来的夫君也是倾慕的很,并无不满,即使名誉有损,我相信我未来的夫君也是个明辨是非,心胸宽广之人,不会介意的,还望先生不要插手。”
听她口说出“夫君”二字,他莫名觉得非常动听,像是泉水叮咚般清脆悦耳,令人舒畅。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语气还是淡淡,甚至带了一丝哂笑,“倾慕一个连续三届落榜的废物?”
听到“废物”唐晏宁不禁秀眉微蹙,莫名的觉得有点堵,虽然她确实没见过顾怀生,但是毕竟是未来自己要嫁之人,现在光明正大被人说废物,总感觉跟打她脸一样。
“先生此言差矣,一个人有没有本事并不是中榜才能证明的,您看前几届状元现今儿有几个步入朝堂入了内阁?不还是平平无奇的待在翰林院,做一个小小的编书。”
“再看朝堂中现在占据一席之地的梁大人,他早年不过是翰林院里一个跑腿的小厮,没学历没人脉,不还是当上了中书省大人,深受倚重,可见一个人是不是废物,有没有本事跟中榜落榜毫无关系,先生这么一概而论和那些愚昧的市井之人有何分别?”
不知不觉她的话说重了,尤其是最后一句,倒有批评之嫌。
反应过来时她立即闭了口,忐忑的看着顾怀生。
面前这位可是日后的大权臣,捏死人估计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就是不知道心胸怎么样,会不会记仇?
等了半晌没见先生有异象,她惴惴的心才放了下去。
毕竟自己现在有恩于他,他应该不会那么小气。
其实顾怀生一直没出声是因为被她的言辞惊住了!
他细细的想了一下,他们应该从未谋面吧?
既然从未谋面那为何要替他开解,他被传为废物的事儿难道不是人尽皆知了吗?
既如此,为何还要这么做?
就因为她快要嫁给他,所以容不得别人编排嘲讽?
不懂,真的不懂!
虽然不懂,但是心里仍感觉被一丝温暖包围,淡淡的,温温的,却异常柔软舒心。
他道:“你了解的倒是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