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寂静无声,片刻后有人松了口气。
阮轻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朗声说:“星照门掌门之位理应由陆氏血脉继承,我坐在这里,谁有意见?”
南山长老站在众人面前,不禁笑了,颔首说:“理应如此。”
“掌门之位,自然该由你执掌。”
“恭喜掌门!”
阮轻垂眸看向宋如意,淡淡说:“宋长老,你意如何?”
宋如意微怔,她没有料想,阮轻竟然会问她意见,惶恐说:“自然……自然如此。”
阮轻点头,缓缓说:“若有不服者,今日在这殿堂上,可向我提出质疑,过了今日,我便是这一门之首,若再不服我,便视为弃徒,当被废除修为再驱逐下山。”
“……”
又是一阵漫长的寂静,阮轻垂着眼睑,等待一个结果。
南山长老单膝落地,率先打破了沉默,“恭喜掌门重回星照门!”
余人纷纷效仿,殿上响起一阵阵道贺声:“恭喜掌门!贺喜掌门!”
“弟子愿在掌门执掌下,弘扬法门精髓,将星照门发扬光大!”
阮轻弯了弯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看向身旁的陆宴之,见他弯唇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阮轻执掌星照门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神州,一时天下为之轰动,四海之内各门各派纷纷送来道贺函。
及至第三日,阮轻才提笔给楚国皇室写了信,报备临安星照门的情况。
她曾无数次幻想着,重回星照门,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那时候她幻想着,靳十四会陪在她身旁,陪同她走到这一步。
没有想到,最后陪在她身旁的人变成了陆宴之。
曾经她发焚心誓,与星照门断绝关系,与陆氏断绝父母亲缘,如今这个誓言随风而去,竟是半点也没在她身上见效。
“焚心誓与心脉相连,你已经换了副躯体,自然已经不受誓言禁锢。”陆宴之解释说。
阮轻拆了一封信,面色微沉,抬眸看了陆宴之一眼,低声说:“楚皇那边来信了。”
陆宴之道:“云氏怎么说?”
“云氏令我们这个月前往京城,”阮轻蹙眉说,“可我还有要事要办,恐怕去不成了。”
陆宴之淡笑,“我代你去。”
“那怎么行!”阮轻立刻说,“云珂的人现在恨死你了,你去了肯定要被刁难!”
陆宴之站在院门口,垂着眼睑,报以沉默。
风吹起他的衣角,银丝翻飞,他面前庭院下那棵桃树昨夜开了花,花瓣落在他肩上,他似乎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