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辰的烟火,可比那年太后的还要华丽。”楚清姿一时被那精彩纷呈的烟花吸引过去,半晌,才回过神来,看向谢淮道:“世子刚刚说什么?”
谢淮看向那烟花,指尖微微蜷缩了瞬,轻声道:“我说......”他忽然伸手,轻轻掐住楚清姿的脸,道,“我连你小时候哭起来有多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跟你,怎么算不熟?”
楚清姿磨了磨牙,看在他今日帮自己收拾过顾絮时的份上,任由他捏了个爽快。
“走了,”见她乖巧地站着,谢淮不由得想笑,于是伸手轻轻拍在她后脑上,一副无谓的模样,催道:“再不走,皇上还以为我跟你干嘛去了呢。”
“我跟你能干嘛!”无缘无故又挨了一掌,楚清姿语气带了几分气愤。
“你说能干嘛,你,一个有夫之妇,我,一个有妇之夫。巧不巧,你夫君还正好是我,我跟你孤男寡女,新婚燕尔,干柴烈火,能干嘛?”
“你......你下流!”
*
放过烟火,宫中舞女一个接一个地躬身走进殿来,长袖一甩,宫乐既起。
谢淮和楚清姿落座回来,两人都是一副陌生的姿态,谁也不搭理谁,落在皇帝眼里正合心意。
“茶里有东西,酒里可能也有。”见谢淮端起酒杯便要喝下,她没忍住低低提醒了句,却见谢淮已经喝了一半,停下来放下酒盏时,还有些无奈地看她。
那眼神里的意思活像是在反问,“怎么不早说?”
“我忘了。”楚清姿面不改色地答,用袖子佯装品茶,暗暗用只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飞快道:“倒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喝了就会头晕。”
谢淮咬了咬牙,分不清她是故意借此报复自己调笑她,还是真的忘了,只憋气道:“下回这种事早点说。”
“我说了,就是没你喝得快。”楚清姿自己还纳闷是谁给她下的药,刚刚在御花园里,她看见顾絮时还以为是顾絮时想办法做了手脚。
可她回来后,却越想越不对劲。顾絮时一介寒门,他怎么进的宫,又怎么在她茶盏里下药?而且,此药明显有其他的用途,绝不是想害死他们把事情闹大。
楚清姿自认在宫中没有仇人,刚刚在看到顾絮时的那刻,头痛欲裂加上下意识的恐慌,才把他当成幕后黑手。
可事实显然这件事不一定是他能做得到的。那么会是谁呢?
“琢磨什么呢?”谢淮的声音忽然响起,他似乎醉了酒般,眸光微闪,隐隐泛着忍耐的痛楚。
还在痛么?
怪了,她明明只痛了一阵罢了。
“我在想,是谁在这桌酒水和茶水里下的毒。小侯爷可有线索?”虽然不指着谢淮能说出什么有建树的话来,但他也中了毒,多陪他聊几句没准能分散些注意力,不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