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趁着这次机会,好好跟顾絮时说清楚。
跟着那侍卫来到府衙后,楚清姿立在堂下,静静等着顾絮时来。
“昨天,找我什么事?”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回过身去,眸光掠过他腰间,昨天那把云雁折扇,已经不见了。
兴许是扔了。
楚清姿敛起神色,答非所问道:“不是要商谈遮州的灾情,说吧。”
顾絮时淡淡地看她一眼,坐在上座,问道:“信上写你表哥祝予臣早有感知遮州将会有洪灾,所以才想出未雨绸缪提前砸河堤的法子和遮州知州商议,被拒绝后,永安侯世子因为看不惯祝予臣,刻意抢功,要挟知州砸河堤。”
这漏洞百出的说辞。一看就是楚清姿为了掩盖谢淮才编造出来的。
楚清姿面不改色地应下:“是。”
“在信中如此抹黑自己的夫君,”他缓缓抬眼,看向楚清姿,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和世子并非真心?”
楚清姿冷冷地看他,道:“是或不是,似乎跟赈灾并无关系。”
顾絮时漠然地答她:“怎么没有关系,圣上很看重此事,命我彻查。你若在信中撒谎抹黑,岂不是平白污了世子的名声。”
楚清姿明白,他就是在逼她说出和谢淮并非真心。
“我只是就事论事,世子做错,有何说不得?”
闻言,顾絮时轻笑了声,道:“就事论事,那也就说明,你根本无心维护谢淮。”顿了顿,他若有所思道,“所以你嫁进侯府,不过是......为了逃避赐婚圣旨。”
他就是要将楚清姿的伪装全部撕开,要她承认她不过是因为被退婚不得不嫁给谢淮,什么真心人,都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顿了顿,顾絮时沉沉地看她。
楚清姿却莫名笑了声,道:“顾絮时,你在想什么?你真觉得我除了你不会爱上别人?”
话音刚落,顾絮时心头如同被大手狠攥过似的,一阵抽紧。
为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疼。
她端起茶盏,有条不紊地撇去茶沫,道,“世子虽然顽劣,但是对我极好,这点用不着你担心,我也不是为了污蔑世子名声,只是想要教导世子孰是孰非、孰对孰错。他做错了我自然要如实上报朝廷。”
“教导,好一个教导。”顾絮时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唤她的名字,“楚清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