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楼沉默下来:“依你看,这事是谁做的?”
楚云梨笑了:“你心里应该有数才对。”
他之所以跑这一趟,就是还对慧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如果是郝云兰动手,慧娘就没有他想的那么恶。
可是,这真真切切就是慧娘动的手啊!
孙楼只觉得一股气从胸腔堵到了嗓子眼,堵得他呼吸困难。
楚云梨看他面如死灰,心下畅快:“还有事吗?”
孙楼哽咽难言,一个大男人倍刚得知的真相,气得红了眼眶,跌跌撞撞起身,扶着楼梯往下走。
伙计见状,急忙上前去扶。
这要是摔出个好歹,怕是要讹上自家!伙计好生把人送出了绣楼外才终于放下心来。
孙楼病了一场。
他病得挺重,期间还发了两天高热,很是凶险。不过,好在熬了过来。
可熬过来后,虽不至于立刻就死,但病去如抽丝,他得养好几天。
家里发生这么多事,又折了一大笔银子。孙母近几天已经悄悄把剩下的那点银子都贴给了大儿子,再也拿不出来了。慧娘从头到尾就没有掏过腰包,最多就是帮着做点事。
孙桑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最近几天乖的跟鹌鹑似的,吃过饭就在房中,也不去找小姐妹闲聊,也没有如以前那般经常换着各式衣裙出去转悠了。
孙楼病了,有些亲戚的人家还上门探望。在这其中,也包括了那些借银子给他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孙楼为了再娶花费不少,外头欠了不少债。这一回还愿意借,纯粹是想卖一个好给拥有一个富贵女婿的孙楼。
如今富贵女婿不存在,那些人就开始担忧自己的银子能不能拿回来,实在是孙楼置办的那些东西中看不中用,他们可不愿意花银子买这些玩意儿。
于是,前来探病的时候,都隐晦地催了催债。但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又怕孙楼听不懂,也是自以为隐晦罢了。
孙楼听明白了众人的意思,他在这条街上多年,并不想被众人孤立。于是稍微好转之后,就把到时候给女儿置办的嫁妆翻了出来,打算拿来换银。
正如他所想的那般,所有的人都不愿意要这些东西。
无奈这下,孙楼只能拿去铺子里退。
却只退回来了六成银子,本来人家只愿意退五成,他再三纠缠才多得了一点。
所有人都暗地里注意着孙家的动静,看到孙楼把东西拿去换了银子,立刻就有人上门要债。
孙家肯定是还不上所有人的银子的,谁跑得快,谁就能得回来。而来的慢的人,就只能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