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萦冷笑,“您口气倒是不小。”
她刚说完,便听见门外脚步声乱起来,而后又有人进了她的房间,与先前那三人一起同她交手。
桑萦心知不能这样拖延下去,对方人数多得出乎她的预料,好在她今晚早已将东西收拾好,此刻她软剑朝前横推,如虹剑风掠过,微受了潮的桌椅瞬间坍裂,粉尘扬起,令后进屋内的那些人下意识避开眼周。
借着这一瞬的空息,桑萦灵动身形朝前闪掠,从面前二人中间飞身而出,手中剑刃划开右侧那人的手臂,左手出掌拍在左边人的下腹,稍微打偏了些,没伤到要害,却也听他闷哼一声。
她也没回头去看这几人的伤情。
本就是为了夺路而出,这会已然破开二人攻势,她脚下蹬上窗边方桌,单手推开木窗,跃至窗外,闪身飞上房梁。
不待她去看那些人是否追上来,她一眼瞧见,这房梁上竟然早已有人在蹲守。
看清那人的脸,桑萦惊了一瞬。
这人月夜之下,着一身雪白缎袍,腰间宝剑剑鞘上的宝石折着月色,正闲闲坐在屋脊之上自斟自酌,手边一方小桌,还有一只青瓷酒壶。
见她上来了,对她很是有礼地一笑。
“桑萦姑娘好慢啊,莫非连那些无用之人都应付不来了?”
桑萦站在房檐上,脚下镇兽的兽首颇显凶煞,令她此时看上去杀气也重了许多。
另一侧的房檐上,是方才在屋中同她交手的几人,一同而来有许多人身法不精,无法从窗檐上飞身跃上客栈三层的房顶。
见那三人也正打量这边的情况,桑萦明白这二人与面前正端酒盏自酌的人并非一道的。
她没理会那边的几人,方才在过招时,这几人的身手她心里便清楚了,只是屋中施展不开,他们人又越来越多,这才上了房顶。
她看向眼前正饮酒赏月好不自在的男人,淡声同他说道:
“周庄主好兴致。”
周景宜朝她看过来一眼,将手中自己方才饮尽的酒盏添满,往她的方向递了递。
“桑萦姑娘倒是不美,竟还带着三个不入流的玩意一并上来煞周某的风景。”
他用过的酒盏,还递给她。
桑萦心生反感,一剑挑过去,剑风正正逼至周景宜递酒盏过来的那只手。
“我瞧周庄主这待客之道,也算不上如何入流罢。”
周景宜托着酒盏的手握成拳,酒盏中的酒液却没落下,而是直直撞上桑萦方才那一剑的剑气,两相消解,发出沉闷的气声。
“桑萦姑娘竟将周某同这些人相提并论?”
“这酒可是宫中的酒,姑娘便一点不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