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y调查过戴子良背景,为打消他的顾虑向他解释:“你唔洗担心,而家大家都係做正经生意?…老爷佢好关注hk地业,想注入黑龙社资金,听骆伯话你係hennessy嘅资商主席,希望我哋有机会合作。”
“黑龙社?”
“外界称呼啫,我哋喺美国主要做pharmabbusiness,hk有间持牌branch。”
“咁笙哥嘅意向係?”
龙睿直视他,手指戳戳桌面:“bbay。”
戴子良恍然大悟,难道说龙鸿笙意图倦鸟一朝归巢
促膝长谈至午夜降临,街头巷尾灯火阑珊,送别父亲故友,ray才与近身吃了点东西走出龙门大酒楼。
天色暗幕,周边不少行人过客还在杀街,多日事务劳碌,他玩性大起,不愿错过美好的夜蒲。
“deepinmyhere`safirethat`saburning~”
“you`remy,you`remysoul,yeahafeelingthatourlovegrow”
荔枝角长沙湾的hotgossip吧,头顶大飞碟旋转,danbpool里群魔乱舞,踏着节奏扭摆狂欢,老派舞曲渐渐没落的时代,仍有一群荷东猛士,高呼尖叫的士高不死。
那些陈词滥调在尖沙咀两大dj的巧妙混音后变得永恒经典,ray特别迷醉这般氛围,如若回到高中参加homing和sadies,不固定的舞伴,从来记不住名字国籍,可能是小麦色波多黎各女孩,或是他偏爱的腿长彪悍德州款,每一个热情似火搔首弄姿,只为了舞会上私饮烈酒,在湖边早早偷尝禁果。
魔光魅影的香江,他是否也会有艳遇?ray被这无端念头笑到。
打开电话拨出乌鸦号码,他又想起天雄哥兴许和龙羽正你侬我侬,还是不要打扰为妙。
看来今夜注定要独酌了
《sayyou`llnever》的电音前奏燃爆全场澎湃激情,人们痴痴张袂拂袖,摇头晃脑的动作像在倒带快进,空气闷湿耳膜,酒精香氛弥漫再加一点致幻剂,就能剥离意识,飞出九霄云天。
穿着珠片a字裙的啤酒小姐,高马尾轻盈飘摆,察言观色地弯腰推销,好似迷失在丛林里的羔羊,向一桌桌不怀好意的豺狼虎豹兜售孤立无助。
邻座酒客大喊:“哇,好靓个啤酒妹,冇睇过咁高水准嘅~”
“各位先生靓仔帮衬半打吖。”速销妹声音娓娓动听:“买两打carlsberg呢可以再送半打生力。”
几个麻甩佬淫邪目光落到她白皙的肌肤上,盯着耸立的胸部来回扫视。
一只喝高了的手抓住她大腿滑摸。
“手感超正啊~陪我哋饮紧几杯先就帮衬啦!”
“唔买咁打搅啦…”离开雷耀扬以后失去了庇护,霍绮珊最不会应付的就是这类客人。
她赶紧逃开这桌想寻找其他买家,纤弱玉臂又被拉了过去,随之污言秽语钻进耳朵。
“咪走啊,有波有罗真係搅到我鸠硬…”
“饮咗带你去爆马栏~索女含捻好难忍喎~”
“唔好咁!我要做嘢嘅!”她鼓足勇气,生平难得剧烈反抗:“放手!”
有个一身中学制服的男生出手撕扯她裙子肩带:“喊乜啊?除光衫就係只鸡,仲扮清纯?!”
柔弱的女人羞愤难当,奋力挣扎:“你把口唔修!”
学生仔突然不知怎么受到重力冲击,摔在酒桌上和空瓶一同翻滚倒地,霍绮珊因惯性站不稳向后跌撞,被强健的手臂撑起护入侧怀。
她慌乱仰头心速上升,四目齐齐对望,立时生出错觉险将魁梧英气的龙睿认作了奔雷虎。
啤酒妹生得标准港韵,两缕散乱青丝粘拈上唇,桃花眼清澈黑亮,化为温彻斯特马格南,装填7.62mm蜜糖子弹,精准一发狙进ray的心室血管。
“死野仔!叼你老母冚家富贵!係咪管闲事?”
“食饱冇嘢做?穿西装喺度冇料扮四条啊,行埋一边!”
小混混们酒壮怂胆,仗着人多扬声恶骂。
ray若无其事扶稳霍绮珊,根本不在意威胁:“minors仲嚟饮酒?猫咗就返家。”
同时4名五大叁粗的鬼佬近身凶神恶煞包围过来,立马浇灭他们嚣张气焰,吓到冷噤闭口不敢有动作。
“我数叁声,你哋即刻消失,咪使边个都唔好走。”ray往嘴里丢了根烟开始倒数:“one。”
对方被气场压制,互相传眼色。
“two。”
“快d走嘞!”
“仆街鬼佬真係老虎蟹嚟?…”小痞子们来不及收拾,匆匆拎起包,脚底抹油落荒而逃。
男人帮她解决了麻烦并没像想象中那样有所要求,只是朝她正面打量一通后回了酒台。
过了几分钟,霍绮珊端着托盘,把五瓶carlsberg小心放置ray的桌上。
“先生,呢係送你?。”她交叉拨弄双手青葱十指,含蓄地说:“啱啱…多谢。”
ray以为她借机卖酒,倒也索性慷慨解囊:“你剩下几多瓶我都买晒。”
“先生,我唔係咁嘅意思…买晒你都饮唔晒…”
没料想这啤酒妹花容月貌的外表下如此心细敏感。
ray思考了一会儿,提出小小要求:“我全部买晒,陪我跳支舞点样?”
“啊?我我唔係好会”
行动派的他向来雷厉风行,既然没说不就等同于答应,二话不多牵起霍绮珊柔腻芊手,阔步走进舞池。
“suerdaymylifefilledwithrain.sunny!yousmiledatmeandreallyeasedthepain~”
龙睿跳起霹雳舞,全然舍我其谁。
臀胯扭动,脚底贴地滑行,闪转腾挪,手臂宽肩呈波浪摆伏,再快速交叉双腿前后,舞姿较《周末夜狂热》里的tonymanero有过之无不及。
拍着手靠近,颈部轻摇,对女孩做出挑逗状,毫不放浪猥琐,拉住她甩出去揽回怀,原地旋转,细嗅她身上怡人幽香…
“sunny!thankyouforthesunshinebouquet!sunny!thankyoufortheloveyoubroughtmyway~”
西装大男孩调皮雅痞共生,霍绮珊情不自禁感染情绪释放的魔力,不顾步伐笨拙生硬,跟随ray的引领尽情热舞,暂且放空所有沉重包袱。
boney.m的乐曲结束前,她就快要忘了一切…
酒吧顶楼天台,霍绮珊和ray挨着坐在水泥台檐,长沙湾隔开两个截然相反的地界,南面是九龙半岛密集高楼,往北则是新界矮房山脉,能望见隐隐绰绰的金山郊野。
香港2月的惯常东北向季候风一阵斜吹,冻得霍绮珊搓搓掌心哈了口气,然后一股温暖从背后覆盖到整个上身。
“thankyou。”她羞羞搭住ray给她披上的西服衣领,触及内心对另一个男人的联想。
“你一直喺度做beersales?”
霍绮珊摇摇头:“先做咗几日”
“我睇起嚟都唔似,边有咁样卖酒搵食?。”ray性感鼻音在空旷的天台产生回声:“香港d女仔都係好似你咁怕丑咩?”
“我怕丑都要分人”
长曲睫毛盖着她褐色瞳眸,藏着不易察觉的忧郁向他射来又一枪蜜糖狙击。
“你叫乜名?”
“,你呢?”
“raymond。”
是夜,天马行空无关性欲,你情我愿无关强迫。
一对不期而遇的perfebstrangers,漫无目的何须终点,天亮即可道别相忘。
他给她讲美国轶事笑话,她纠正他不标准的粤语发音,从古典交响绕到新浪潮,从浸礼教条转至妈祖信仰…
黑发东方女郎,80年代的士高,ray甚至幻想把她带到叁藩,塞入自家那辆古董庞蒂克,一遍遍驶过落日余晖下的金门大桥。
晨光熹微揭开夜幕,新界的层山迭嶂露出轮廓。
“好高兴同你倾,我係时候走啦bye,小姐。”
疾如风的潇洒男人,似乎不曾为谁驻留盘桓。
“等阵。”霍绮珊呼唤他:“你件外套。”
他回头,灰白苍茫间混合浅绛的天色成了背景板,衬得洁白明媚,在大片破败腐朽中熠熠生辉。
“送俾你啦。”
就当留下纪念也好…
洒脱不过两秒,ray败下阵来,心脏被子弹喷发的蜜意裹满。
“想搵我,名片喺袋入面。”
霍绮珊笑了,甜过富豪云呢拿冰激凌。
她不知道ray背过身在想什么。
艳遇嘛…果然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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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彪:漫画里的肥佬黎,洪兴北角揸fit人,做色情杂志生意,有一间报社《玖周刊》
头马—心腹马仔;做瓜—杀死;佢—他,她;
而家—现在;佢哋—他们;头大冇脑—头脑简单;
啫—而已;老屎忽—老家伙;睇小—轻视;
啖食—生计;乜嘢—什么;靓—小弟;
仲—还;扎职—升职;咪—就,别;
谂—想;吔屎—吃屎;定係—肯定是;
响,喺—在;我哋:我们;
俾—给;梗係—当然;
msds—物质安全数据单,贸易必须提供的文件;
ion—报关;唔使—不用;
咁—那,那么;
一蚊—1块钱;神沙—机铺里硬币的别称;
劲抽—厉害;一铺—1局;把声—声音;
惊人见到—怕人看见;係咪—是不是;
条仔—男朋友;唔知丑—不知羞耻;
边个—谁;呢d咁恶嘅—这么凶巴巴的;
大华d—漫画里乌鸦原来的老大;
阿公唔係叫你着得似样d咩—阿公不是叫你穿得像样点吗;
女人d嘢—女人的东西;庹缩—吝啬,小气;
咁下次着俾我睇下囖—那下次穿给我看看;
龙门大酒楼—老唐楼,香港历史悠久的茶楼,已结业;
《银翼杀手》—1982年科幻电影;
马耳他十字—江诗丹顿手表;
倾—聊;讲数—谈判;睇嚟—看来;
横摆,啤灰,追龙—都是吸毒的意思;
老芝—芝麻湾监狱;祠堂—赤柱监狱;北漏洞拉—越南人;
麦理浩—第25任港督;估唔到—没想到;
荷东—荷里活东方明星舞会,经典的士高;
homing,sadies—美国高校学年的舞会传统;
生力—香港本土的啤酒;有波有罗—形容女人身材前凸后翘;
爆马栏—开房;鸠,捻—男性生殖器;
把口唔修—没有口德;冚家富贵—冚家铲;
猫咗—醉了;咪使—不然的话;
老虎蟹—横行霸道的人;啱啱—刚刚;
买晒—买完;喺度—在这里;先—才;
睇起嚟—看起来;边—哪;
搵食—赚钱;怕丑—害羞;倾偈—聊天;
等阵—等一下;庞蒂克—美国着名肌肉车;
云呢拿—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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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到现在的一篇意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