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鹤谣也不是没想过薅萧屹羊毛,这是真正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薅下羊毛好救羊呀!
但是萧屹当时一身直男夜行衣,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累赘。就连头上都没有个钗冠的,只有一块同款黑布包着发髻,根本薅无可薅。
关鹤谣继续苦口婆心:“兰家哥哥,不管你是江湖少侠、精英杀手还是绣衣使者。我真诚地建议你,以后不管你出什么任务,都在身上带两张银票。”
“……这样难道不是更容易被谋财害命吗?”
“……遇到我这样的好人就不会。”
干咳两声,关鹤谣也觉得自己这建议不太靠谱,生硬地转移话题,“要不把你这剑当了吧。”
萧屹从树上掉下来时,身上是有一把剑的。
萧屹给她看过,那宝剑剑鞘满布青光花纹,错以宝石珠玉。剑刃亮如霜雪,又似有五彩焰起,有切金断玉之利。
这把剑如今一直放在萧屹手边。
萧屹点头,“好。”
关鹤谣只是耍嘴皮子,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地答应了。
这剑一看就不是凡品,说不定对萧屹是有特殊意义的。
而且她一个小娘子去当剑,也太扎眼了。只怕她前脚把剑当了,后脚她们这小院就得被人一窝端了。
“我逗你呢,宝剑配英雄,勇士怎可徒手?”她连连摆手,眼中划过一丝揶揄,“真有什么事情,我还盼着你保护我呢!”
萧屹闻言,紧握宝剑,横置于胸前,“无论发生何事,我定护小娘子周全。”
他语气郑重,面上也再无刚刚那些矫情和纠结的神情,正如关鹤谣初见他的那个夜晚,说着“没有后悔”的样子。
清明锐利,坚毅无拘。
关鹤谣不知他身份来历,却在这一瞬间,看着他执剑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这个在她家蹭吃蹭喝的受伤郎君,也许生来就属于长河大江,骄阳繁星。
关鹤谣一时被那清亮眼瞳摄住,四目相对,默然无语。
忽然,她眸光微转,伸手捧住宝剑往眼前一凑:“能把这宝石抠了吗?”
萧屹:……
这般暴殄天物之事,关鹤谣饿死也做不出来。
只是她有个自己都未察觉的习惯,那就是紧张的时候会光速转移话题,不仅内容会满嘴跑火车,有时语气也会轻微狂躁化。
换言之,这个欢脱的傻白甜,其实有隐藏傲娇属性。
所幸她今天有很多话题可供转移。
拿出药瓶,关鹤谣瞪一眼萧屹,“昨天伤药就用没了,你怎么也不和我说?这是我新拿的,快上药!”
萧屹其实从未当着关鹤谣上过药。一般饭后关鹤谣和掬月都去外面忙活,给他一些个人空间。
可这一次,他见关鹤谣仍坐在边上整理包袱里的药品,丝毫没有要避讳之意。
小娘子也……过于坦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