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他诧异的是,无人理会他。
禁卫军站在顾止的身后,视线平放,并不像包围顾止,反倒像是保护顾止。
皇帝心中巨大的恐慌,心不停地下坠,他好像忘记了一些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恐慌笼罩着他,被遗忘的记忆好像都涌现在脑海之中。
他往后退了一步,跌倒在龙椅之上,伸出双手指着顾止,唇瓣颤动。
“是你……原来是你。”
他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定国公会和顾止联合起来,原来是这样。
那一次他派去刺杀周乐音的人,和顾止派去的人,他们都是同一块令牌,顾止把事情都甩在了他的身上,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原来是这样。
皇帝指着顾止,看向的却是定国公,突然大笑:“你还不知道你的女婿曾经想要杀了你的女儿吧,那块令牌,朕也用,顾止也用啊哈哈哈。”
定国公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相信。
皇帝死到临头还想挑拨离间。
如果不是顾止说起,定国公还不知道,皇帝一直克扣边疆的粮草,不仅如此,他还勾搭西域的人。
别的定国公尚且还能忍受,毕竟他忠君爱国一辈子,但这两条,定国公不能忍。
他们在战场厮杀,在边疆啃冷面馒头硬饼子,皇帝克扣他们的粮草享乐,定国公万万不能忍受。
他往后退一步,将脑袋上的官帽摘了下来,狠狠地往皇帝面前砸去。
他嘴上也不停,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一一说明。
在一旁的朝臣分不清状态,看了看顾止,又看向定国公,再看看皇帝,面面相觑。
一直到顾止一本册子砸了过来,殿门沉闷地响了响,一个西域人被胡生拎了进来。
他把人往殿里一丢,丢在朝臣们的中间。
“人证物证俱全,皇上您还要说什么?”顾止嘴角始终带着冷笑,他无意与皇帝纠缠太久,更想早些解决所有事情,好回家看看吃过解药之后的周乐音。
皇帝再无话可说,他声嘶力竭,朝殿门外大喊,希望能把西域派来的人叫出来,他的脖颈处青筋凸起,喉间一片腥甜。
先前都是假血,这回焦急之下,竟然咳出了真血。
“皇上您是在找他吗?”
又一个人被拎了出来,他死死地瘫在地上,毫无知觉。
虽然脸颊贴地,看不出具体模样,但能从身形看出是西域人。
皇帝彻底没了反应,怔怔的,好半天没能言语。
顾止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将皇帝困在了宫殿,几乎是软禁。
皇室血脉单薄,争夺帝位之时,只有皇帝一个皇子活了下来,现下皇帝并没有子嗣,相当于一国无主。
但好在有顾止主持朝政,才没至于让朝廷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