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山上,箭雨分来;猎猎重弩,直指“战神”!
“敌袭——!!!”
第五十四章——血的代价
埋伏的敌人发动进攻了!
那箭雨冲着齐应飞的方向飞去,一波又一波,其中还夹杂着又重又大的铁箭,一箭下去把人三个扎一串都没问题。还有燃着火球的箭射向那空中的旌旗,仿佛要把这飞鹰军的标志燃烧殆尽。
呜!呜!呜!
撤军的号角响起,但敌人的进攻号也响了起来,瞬间盖住了飞鹰军的撤军信号。此时飞箭恰好过了三波,敌人的骑兵如流水般冲了下来!前后左右,马蹄声、嘶喊声、敲锣打鼓声,回荡山谷,听得傅言几乎要耳鸣。
“被包围了……!”岑意噌地一声拔出剑,“傅言,后面!”
傅言拔出剑下意识往后一挡,只听“哐”的一声,北疆人的重剑狠狠劈下来,力道又沉又急。傅言本来就是反手,手一麻劲一松,剑居然直接被打飞了!
“艹!”傅言直接骂了一声,用力一踢马腹赶紧避开。那北疆人眼看他这么菜,露出狂妄的笑,专门盯着傅言追了上去!
傅言本来骑术就不如何,敌我双方还乱糟糟地混战一起,前面全是路障,几乎无路可逃。傅言的手抓上腰间的匕首手柄,犹豫了一秒要不要拔。恰在这瞬间,混乱之中一支箭直飞而来,一下扎在傅言的马后腿上,战马直接坐了下去!
傅言跟着摔倒在地,头盔都摔掉了,整个人震得脑袋发晕,生生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背撞到石头才停下来。不幸中的万幸,他这一摔躲开了追兵挥来的一剑。等他强撑着支起身,一眼瞥到面前有把染血的重剑,伸手就抓了起来。
哐!!!
傅言又格挡了一剑,这回用的双手,麻归麻,至少不会丢。北疆人的马暂时跑过了头,给了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时间。傅言也被这环境刺激得肾上腺素飙升,心道跑不了,干吧!
——反正这是梦境!
——反正不打也活不了!
他心里发了狠,居然胆大到准备给掉头再冲来的北疆战马来一下。那北疆人一眼看出他的打算,脸上拧着嗜血笑意,在奔马上躬身举剑,眼看要顺着惯性捅穿傅言。说时迟那时快,一只臂膀忽地从傅言身后抻出,扣住他的腰猛然向上一抱,傅言瞬时腾空而起——坐到了梵向一的马上!
“不会打还不知道躲?!站在那里等死吗!”梵向一一手把傅言固定在身前,另一手抽出佩剑往外一投,正正扎穿追着傅言打的那北疆人的脖子。那人直接仰面摔下马,再也起不来。梵向一又把傅言手里的重剑抽走,傅言两只手才拿得稳的剑,梵向一单手就舞得风生水起。
“自己坐稳!”梵向一抱着傅言的手还得勒缰绳,口气着实不如何,“没空管你,摔下去不要怪我!”
傅言坐的地方本来就硌得慌,还没别的地方抓扶,只得顺势靠在他怀里,甚至还努力抱他的腰。梵向一被这动作搞得浑身一僵,但很快又举剑劈开飞来的流矢,专心投入战斗去了。
本来他是懒得掺和这无聊情节的,可方才眼睁睁看着傅言滚下马、还差点被扎个对穿,梵向一就觉得心底那些烦躁压不住了。他本来就是好战的、噬杀的,交战的混响和血腥在他身边萦绕,心中的鼓噪又难以抑制,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梵向一把傅言安顿在自己身前,随即放开打,放开杀。战马在他的指引下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疾驰不停。重剑砍向敌人,好似一点阻力都没有,飞头如削泥一般。
傅言虽然在马背上颠簸得厉害,可反而安稳下来,甚至有余裕开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眼见着一支箭朝着梵向一的脑袋而来,竟然手快于脑子地伸手去挡。结果那箭本来就没扎准梵向一,反而给傅言手上削下一块血肉。
梵向一被他这种“自取其伤”的行为气死了,径直骂道:“这他妈都能受伤?再犯蠢我直接丢你下去自生自灭!”
傅言也是被扎了之后才反应过来,梵向一大概牛x到跟后脑长眼睛没区别,这支箭肯定伤不了他,自己这么干确实多余。他虽本意是做好事,但的确理亏,只好收回受伤的手,单手抱着梵向一的腰,闷声不讲话。
梵向一两秒没等到他的反应,又暴躁道:“这就能痛晕过去?”
“我不干扰你。”傅言顿了顿,又抬手指道,“太子在那边!”
梵向一看他血淋淋的手就冒火,怒道:“管好你自己!还有空管别人?”
“他在有意识地往‘战神’那边去,肯定是目的的!”傅言的手痛得很,但是越痛他的思路就越清晰,“他可能知道任务是怎么回事了……他看见我们了,他想过来!”
梵向一道:“你就这么利用我给你完成任务?!”
傅言不应话,看着自己那残缺的手掌,皱着眉直抽冷气。
梵向一莫名被噎,又看得烦躁,暗骂一声,冲上去给岑意解了围。
岑意身上已经挂了彩。要不是他这次出发前换了普通飞鹰军的衣服,可能北疆人削他的速度比攻击齐应飞更快。他好不容易再次和傅言两人汇合,一过来发现傅言的手掌似乎被削了一半,顿时一惊:“你的手……!”
“别废话。”傅言道,“说说你的计划。”
岑意一愣,随即快速说起了自己的猜测:“我怀疑,战神的心愿是把他手下的兵,都带回家乡安葬!”